他見周圍景物陌生,一時間想不起遭遇何事,怔怔道:“我這是在哪?”
方常放緩語氣,道:“你額頭受了重擊,昏倒路邊,這會剛剛醒來,可有何不適之處?”
少年臉色蒼白,這時才清楚感覺到撞擊後症狀,只覺頭痛欲裂,煩悶欲嘔,耳中嗡嗡鳴響不斷,呻吟道:“頭好痛,好難受。”
方常伸手按在他的肩頭,掌心法力暗運,在他體內遊走一圈,立時將他不適之感壓下,問道:“你再仔細想想,是因何事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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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舒適不少,勉力回想道:“我正要去怡香院上工,路上被一個算命老頭拉住,買了包藥,又算了一卦,再後面……我便記不得了。”
“你不要急,慢慢想。”方常知道他是腦部受震,而引起的失憶之症。眉頭卻是暗皺,自是對“怡香院”三字甚是不齒。
“想起來了,我正走著,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了一記,後面的就不知道了。”
少年面色漸漸紅潤,伸手摸著額頭上方形腫包,跐牙裂嘴的說著,突然大叫道:“那老頭咒我!”
方常和楊嫻對視一眼,都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之色。
那少年自顧罵道:“那死老頭非要給我算命,說我今日有災,要我‘小心落石,勿近危牆。’這可不是被他咒中,真給砸了一記!給小爺等著,非找他算賬不可!”
兩人聽到此處,已知這少年的確是個普通人,看來真有可能是運氣不好,被掉落的玉印砸中,雖然有些荒誕不經,但是十有八九應是如此。
楊嫻則見這少年額頂方包,上有字跡,坐在地上手舞足蹈,罵得口沫橫飛,模樣滑稽,忍不住輕笑一聲。
那少年見她長相柔美,笑起來更是妙相橫生,一時間看得痴了,眼歪嘴斜的只顧呆看。
方常見這少年醜態畢現,又想起他在哪上工,不欲再與他多言,伸指在他頸側輕輕一拂,便讓他再次暈厥過去。
隨後轉身走向何本道,沉聲道:“現下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算,二十多年前你們夥同裴度等人,在益陽城外堵截出雲宗三名修士,此後潛逃至今。
這二十多年來你們藏身何處?你那幾個同夥,如今又身在何方?你老實說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哪知何本道支支吾吾,盡在東拉西扯,就是不作正面回應。
便算是方常再次催動噬骨咒術,痛得他滿地打滾,也是半字不說。
方常見他如此,居然不怒反喜,心知何本道必是有何畏懼,寧願身受如此痛楚,也不敢吐露半句。
看來他身上隱秘極多,說不定與正在追查之事,大有干係。他目光閃動,冷聲道:“今日伏擊之事,再加上當年前你們於益陽城外阻截出雲宗三名修士之事,任哪一件都饒你不得,就勞煩尊駕和我們回去一趟吧。”
何本道連番經受噬骨之痛,直痛得混身癱軟,看他垂頭喪氣,一臉頹樣,半句也應聲不得。
當年益陽城外事敗之後,他們幾人隨著裴度投奔他的師父,間接也算入了魔羅教,成了外圍教眾。
只不過因為修為低微,辦事又不利索,一直以來未受重用。
他們幾人資質又頗低劣,若無意外,此生便只能是在煉氣期渡過。
後來還是裴度替他們求來了數枚有益築基的丹藥,再加上魔羅教中流傳的幾種輔助築基的秘法。
也是他二人時來運轉,機緣得到,籍此辛苦修煉多年之後,終於在十年前先後築基成功,此後才慢慢被分配些魔羅教的各種瑣碎任務,以換取些許賞賜。
直到前不久他和錢通廣突然接到秘令,讓他們到一處隱秘所在取一件重要物件送至某處,此事關係體大,為了不出差池,還特地賜下一件隱匿之效神奇的儚朧紗法器,以保證二人順利完成任務。
本來如此重要之事,是輪不到他們來做,只是魔羅教當年襲擊宗門藥園礦山的囂張舉動,引起各大宗門注意,派出大量修士到處監查。
連凌霄閣這種勢力極大的隱秘組織,都有多名結丹期修士長期秘密查訪。
在此情況之下,暗中依附於魔羅教的一眾散修,都不便拋頭露面。
只得把這次運送任務交給就在附近的何本道和錢通廣二人,著他們秘密將這枚白虹印送至某處。
沒想到他二人半路發生爭執,白虹印居然脫手掉落。
恰巧路過的方常一個眼尖,遠遠看見有個小小黑影從空中掉落,二人就此露出行藏,才有現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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