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緩緩向前,到‘她’身前浮定,不忍道。
“司徒若,當年你說過要助我煉化雷火珠,現下為何又來阻我行事?”
身影滿身鮮血被炙烤成痂,隨著動作不住掉落,其狀慘極。
“你還要執迷到什麼時候?數百載光陰已過,你我現下已是陰鬼之身,為何還要圖謀陽間之事?今緣前定,一切早有定數,那人又是天命所歸。
櫻君,罷手吧!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光影苦心勸道。
“什麼定數?什麼天命?全是假話空話!天道!是要吾掌中之劍求得!”
血影戾聲嘶吼,想要拄劍而起,哪知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咣啷”一聲長劍墜地,自己也歪倒一旁。
光影嘆息出聲,飄身上前,伸出光蒙手指點在血影眉心。
一道虛無光影應指離體而出,迷茫浮定。
血影則脫力伏地,再不見任何動靜。
虛無光影是個女子形象,迷茫間雖然不知其所,仍可見英氣逼人,一看便知生前定是位超絕人物。
那道濛濛光影正是司徒若魂靈所化,竟是隱於一旁,直到最後時刻,才現身出來。
司徒若嘆息不已,痴痴看向那個女子魂靈,幽幽道:
“因果不爽,毫釐分明。我便算是助你奪舍,此人靈識強大,你絕無法完全掌控,更別提煉化雷火靈珠。此乃天道承負,萬世所積。”
女子魂靈漸漸清明,怒視司徒若的魂靈,不屑道:
“修真求道本就是逆天行事,強奪天地造化。道行越深,孽業越重。
你參不透天道迴圈,輪迴至理,妄自在這和我談論天數,當真可笑至極。”
“你說話比劍法還要厲害,我是說你不過。不過今日之事,文正公早有定言,你不聽我的,總該聽他的吧?”
司徒若微舉手中木牌,讓那女子魂靈來看。
女子魂靈看清之後,直是啞口無言,木然看向遠處那個巨大光繭,呢喃道:“師兄……”
隨後恨聲道:“你們聯合起來計算於我,竟然事先在此設下這座融靈法陣,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
經此一役,我再無法維持魂靈存世,片刻之後便要消散。你我就此別過,慢慢去尋你天數去吧。”
說完便向那間殘破一半的小院飄去。
司徒若急道:“且慢,這個女子甚是無辜,竟落個法身損毀的下場。
櫻君,你且救她一救,也算是彌補殺業。”
這個名叫櫻君的女子,雖然行事凌厲果決,但終究並非惡人。
只不過是一心想要求得天道,修至傳說中的無上境界,只因執念過重,才有如此戾狠行為。
此時眼見雷火珠已被他人收入體內,畢生所圖之事到頭來終究是空幻一場,無奈之下終於放下痴念。
聽得司徒若之言,又見地上那柔弱身影悽慘無比,心中悔意大生,道:
“那池太一神水本是我修成雷靈之體後,用來煉化煞雷,抵禦業火之用,現下已是無用之物。我沒有搬運之力,你自便吧。”
說完飄忽而去,沒入殘院不見。
司徒若痴痴看她離去,直至虛影消失。
嘆息一聲後輕揚木牌,一團青光裹住於心兒,託得她離地而起,往殘院後的一處隱秘洞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