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心中有事,日夜飛遁,趕路甚急,盡在雲層之上,以免多生枝節。
八、九日後便已到了隱龍山附近,本想下去拜訪葛鬚子,念頭轉了一轉便又作罷。
再過兩日,早已經越過洛國邊界。入目滿地瘡痍,偶爾可見狼煙四起,大軍衝殺,看來戰亂未止,陳平見狀,只是搖頭嘆息。
又過得五、六日,前方見到一座高山,此山雖遠遠比不得太玄山的高聳入雲,也是一座罕見高山,山巔直抵雲端,氣勢極見雄壯。
此山名曰兩介山,地勢險峻,罕有人及,山中靈氣匱乏,向無修士在此居住修行。
兩介山自山巔處向兩旁裂開,形成一道裂谷,一直延伸至半山腰處,底部被落石填滿,約有二、三十丈寬,越往上越是寬闊,至山巔處,分裂開的山體有如兩處陡峭懸崖,頂部相距約有二、三百丈。
陳平北上經過此處,還曾有些詫異,本以為以此山形勢,靈氣應當極為充沛,沒想比之一些平原荒地還有不如,山中樹木稀疏,只有水源處長有一些低矮灌木,水質黑褐,飛鳥走獸更是少見。
陳平遁光略緩,往山中隨意打量幾眼,打算越過此山後,再尋個僻靜地方休息。
即將從山巔飛離之際,半山腰突然升起三道遁光,正擋住陳平去路。
正中一個虯鬚莽漢睜著雙銅鈴也似的怪眼喝道:“兀那小子,你往俺山中亂看個什麼?”
左右兩人也朝陳平怒目而視,滿臉不善之色。
兩介山中向無修士逗留,不知怎會有人在此佔山攔路。
陳平劍眉微蹙,細察三人氣息,應當都是築基期修士,心下稍安,朗聲道:“在下路經貴山,這便離去,絕非有意窺視,得罪之處,請三位道兄海涵。”
哪知陳平言語謙和,反倒讓對方三人以為他軟弱可欺。
虯鬚莽漢見陳平孤身一人,看氣息與他三人修為相當,心中起了歪念,桀笑道:“什麼路過,俺看你分明是不安好心,必是鬼手向七請來的幫手!兄弟們!不要留手,宰了他!”
話音未落,左手從背後一揚,三柄閃爍著森寒靈光的飛刀法器破空而出,直刺向陳平上中下三路。
緊接著將手中長刀丟擲,火光大現後朝陳平頭頂砍去,竟然是件火屬性法器。
左右兩人與虯鬚莽漢一道,自然也非善輩,三人蛇鼠一窩,分別放出飛劍向陳平攻來。這三人一言不和便施下重手,想來平時殺人奪寶之事幹得不少。
陳平見虯鬚莽漢神情乖張,已知對方故意挑釁,當下也不廢話。看清數件法器來勢,口中咒語默誦,手指屈彈連連,數枚拳頭般大小焰球勁射而出。
這些焰球正是陳平最擅長的火彈術,雖是威力不大,但是勝在施放極快,瞬間可以彈出十數枚焰球。而且陳平修煉《灷煛焚經》,對火系道法加成極大,若真被火焰彈球擊中,也不是好挨的。
焰球轉瞬破空,將那三柄飛刀法器遠遠擊飛。長刀和兩柄飛劍法器卻是靈活偏轉,避過勁射而至的火彈,分朝不同方向攻來。
兩柄飛劍分從兩側穿刺,那把長刀來勢微偏,仍是當頭砍下。
陳平目光疾轉,等到三件法器到了數丈外時,突然矮身下飛,只聽背後上方破空呼嘯之聲連響,間不容髮之際已將三件法器同時避過。
這下躲避全靠眼力膽量,以及腳下這雙追雲靴的快疾遁速。
虯鬚莽漢比其他兩人臨敵經驗更加豐富,早發覺陳平御空之時身形有異,身上定有什麼飛行法器,控器時留有餘力,見得陳平果然疾飛躲避,猛將指訣捻動,那柄長刀下劈勢道不減,在空中劃道半弧,刀尖朝下的再向陳平後背追砍,去速更見快疾。
陳平聽得身後銳嘯勁疾,見對方上來便施殺招,心中惱怒,手下再不留情。腕間玄光閃過,明禾劍落在掌中,劍身火光大現,比對方的長刀法器更要熾熱數倍。他將神識往身後一招,直接凌空擰腰,揮劍向後方疾斬,看落處正往長刀攔腰劈去。
虯鬚莽漢見勢不好,急欲將長刀召回,但長刀去勢正疾,已然晚了一步。
“鐺”一聲巨響過後,長刀竟被陳平一劍斬為兩斷,兩截刀身靈光泯滅,直朝下方墜去。
上方三人見狀一齊倒吸口涼氣,虯鬚莽漢的長刀法器威能不弱,沒想到竟被對方一劍斬斷,這才知道陳平不是易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