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住在慶豐齋對面的悅客居,不過剛剛有訊息回報,現下不在客房之中,不知去了何處。不過小女和他約了明日再見,應當在城內未走。
只是此人怕是有些動他不得,今天上午他走到聽竹軒門口之時,突然轉身往暗哨的藏身之處望了幾眼,似乎耳目聰敏,身懷極高武功,我懷疑月前清和城中的那幫土匪,便是死在此人之手。”
幕王驚道:“那人瞬間將十四名悍匪一劍封喉,劍法之強已到駭人聽聞的地步!你真能確定是這個陳平?”
“案發的前一日,陳平曾在清和城慶豐齋現身,次日血案發生後,陳平便不知所蹤。而且曾有一人和死的那一家人共同進城,軍士的描述的特徵與這個陳平毫無二致,事實已是擺在眼前。”
幕王半晌無語,良久方道:“宋仙長空手而歸,我們怎麼交待……”
寧松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突然一拍額頭,道:“王爺且勿著急,事情並非沒有轉機。那個陳平今天臨摹了一幅寒江釣叟圖放在聽竹軒,乾脆將這幅新作交給宋仙長,興許能矇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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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摹之作?以宋仙長的眼力見識!臨摹的偽作哪能瞞得過他,萬一識破造假,必然遷怒我等,絕不能如此為之!”幕王急道。
寧松卻是神情一鬆,悠悠說道:“梁青筠都難辨真假,我看這幅臨摹之作值得期待。”
“此人畫技竟如此高超?”
“沒錯!此人真乃丹青一道的罕見天才,今日在青竹軒只用了半個時辰,便全憑記憶畫出那幅寒江釣叟圖!兩幅畫幾乎一模一樣,只要取回這幅新作,再交由齋中做舊,宋仙長便是眼力再高,也絕對無法分辯真偽!定教他打眼!”寧松撫掌嘆道。
“只要你有把握便行,到時一定要將畫交到宋仙長手中,千萬不能影響我等大計。今日探子回報,齊王已有數日不曾在封地露面,我懷疑他已然潛入京城,若他果然進京,我等更加耽誤不得。我打算等宋仙長回京之後,便立即動手,以免夜長夢多,若能趕在中秋之夜,最好不過!”幕王決然道。
寧松眉頭緊皺,默默低頭答應。
秘室外不遠處的一顆樹後,陳平緩緩睜開雙目,只見其眉頭深鎖,正自深思。
他到了聽竹軒之後,便發覺到竹林中隱著數人,好似在監視一般。等到午飯後告辭時卻並未遠離,而是繞了一圈後又回來聽竹軒外。
自然是因為放心不下,回來看個究竟,防止竹林中人意圖不軌,自己好出手相助。
等到傍晚之時,又有數人悄悄潛至竹林之中,接替了原先幾人的位置。
陳平見這些人似無惡意,但是為了弄清楚原委,便跟著其中一人一路到了寧府,正好將幕王與寧松的對話聽了個一字不落。
“宋仙長?莫非便是把梁青苑從河中救起的那名道士?他怎麼也會想要得到那幅畫,莫非也知道畫中可能隱藏的秘密?聽竹軒一家三口到底是何身份?為何他們會如此重視。梁青苑又和他們政變之事有何聯絡,登基即位?難道……”
陳平稍作推斷之後,大膽的推測,只是太過離奇,讓他一時間不敢確定。他又聽一會,目中忽現驚異之色,已然確定心中所想。
暗道:“梁姑娘不計代價為我取畫,這番情義萬萬不能辜負。不管別人如何爭權奪勢,我只要護她一家平安便成。”
————
次日清晨。
天空黑沉一片,不見絲毫日光。
大片烏雲層層堆積,將空中那抹黑色壓抑得如同實質,望之便生出窒息之感。昨天還是個晴朗好天,轉眼已然是風雨將至。
陳平離開寧府後,悄悄回到悅客居客房,見阿呆仍在床下好睡,無奈搖頭苦笑。
昨日離去時陳平曾與梁青筠約好次日再來切磋畫技,是以他不去旁處,只在房中等候。
想起梁母看著他的殷切目光,以及一眾鶯燕的磨人模樣,不由得心中有些發毛。
胡思亂想一陣後,陳平忽然神情一動,從儲物法鐲中取出一物,見是一塊表面隱有裂紋的通訊靈符。
“那日在隱龍山中驚慌失摸,雖說安然脫險,卻把這枚靈符給浪費了。我走得匆忙,不知有沒有出雲落霞兩宗的修士得到符訊前去。”
當日他在隱龍山遇險時,啟用了鎮陽子給的這枚傳訊玉符,雖說符訊傳出,但是訊符卻是損毀。他不敢在隱龍山繼續停留,帶了阿呆之後便即遁走。
陳平嘗試著輸入法力,訊符表面靈光晦暗,一直漲縮不定,最後“咔”的一聲,竟然再不見有靈光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