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筠見陳平神情古怪,哪裡知道原因,便介紹道:“陳公子,這是我弟弟梁青苑。青苑,這位是陳平陳公子,陳公子青年才俊,是位極其厲害的畫家,我畫室有幅他剛作的畫,你吃完飯後幫忙裱起來。”
梁青苑稍一愣神後也認出陳平,饒是他麵皮極厚,此時也好生尷尬,含糊應了一聲後便將頭垂下,再不作聲。
陳平聽到此人居然是梁青筠親弟,實在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那日他撞見梁青苑之時,還對他甚為不齒。而他對梁青筠印象極好,實在無法將兩人聯絡起來。
“陳公子你剛到京城便聽說了他?”寧詩菡見陳平臉上表情熟悉,不嫌事小的說道。
梁青苑聞言臉色立變,抬頭朝寧詩菡一瞪眼,哪知寧詩菡卻不怕他,還舉了下小拳頭示威。
陳平不知如何回應,只得古怪一笑,寧詩菡心理神會,也以怪笑回應。
梁青筠瞪了寧詩菡一眼,伸手做了個捏耳朵的動作,嚇得寧詩菡趕緊坐下。
一桌人各自入坐,梁母獨自一人坐了上首,梁青筠坐在左首,陳平挨著她坐。
寧詩菡坐在右首,旁邊坐著彩雲,只彩霞一人站在後面不知道坐哪,看見梁青苑一人坐下首,旁邊有個空位,便扭捏著過去坐下,正好在陳平和梁青苑中間。
她左邊瞄瞄,右邊瞅瞅,眼中是春波流轉、嬌羞無限,臉上更是紅得透了。
梁母見陳平和自己女兒坐在一起,雖不知他什麼來路,但見他一表人才,舉止自若,和梁青筠好生登對,看得她是喜笑顏開,呵呵直笑。
寧詩菡見了卻是小嘴一嘟,說道:“恭喜梁姨,今兒你家是雙喜臨門。”
一桌人聽她語氣古怪,一齊盯著她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菡菡說的什麼雙喜臨門?”梁母納悶道。
寧詩菡嘟著嘴往對面一呶,道:“你自己看麼,姐弟倆都有了著落。我就說都得上你家吃飯,昨天一頭沒吃成,到今天變成兩頭,正好一道吃,倒省了許多事。”
話音剛落,一時間眾人反應各異,嬉笑怒罵皆有。梁母和彩雲聽後自然是哧笑出聲;梁青筠姐弟倆則朝寧詩菡怒目而視;彩霞羞得往桌上一趴。
陳平卻是一臉訝異,他見眾人反應不同,不知道為何如此,稍微一想後才明白過來,忍不禁的白了寧詩菡一眼。
梁母笑道:“就你會說,彩霞小小人兒你拿她打什麼趣。”
“梁姨你不知道,小孩心思最多哩。”寧詩菡道。
“菡妹你可越來越不像話,整天撩撥別人,回頭看我不向你爹告狀去。”梁青筠這兩天也不知被寧詩菡氣了多少回。
寧詩菡唯獨有些怕梁青筠,聽她這般說話,趕緊老實下來。
“好啦好啦,都乖一些,菡菡不要調皮,大家快吃飯吧。”梁母道。
家長既然出面調停,自然沒人繼續胡鬧。
梁青筠見陳平動筷甚少,便幫他夾了幾筷,道:“陳公子千萬不要客氣,你多吃些,便當到了自家一般。”
陳平趕緊應了一聲,心中卻有些異樣情愫滋生,想起出發前在家中吃飯的場景。心道:“修煉無歲月,一晃眼又已離家近兩年矣,也不知爹孃是否康健,家中可得平安。”
突然念頭一轉,又想到自己認得的這些修士,好像都是孑然一身獨自苦修,甚少有親情暖心。
宗門修士或許好上一些,散修之士除了師父徒弟及師兄弟寥寥幾人之外,便再無牽掛。
師父鎮陽子便是如此,動輒閉關十數年,心中只有修行二字。
師兄武洪清也是同樣,一心撲在修行之上,甚少聽他談起別事。自己從小跟著他長大,只聽他說過一次自己家中之事,也只有寥寥數言而已。
陳平看著眼前飯桌上其樂融融的景象,突然有個念頭滋生,艱苦修煉到底能得來什麼?便算結成金丹,也不過五六百年壽命,又有幾人最終可以結成元嬰,得享千年壽元,百千年苦修到頭來仍是夢幻泡影,清冷一場。
想起鎮陽子常說的那句話。
“你務必勤奮苦修,盡心體悟天道。”
陳平環視一圈,看著眼前溫馨景象,不由得有些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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