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說的這人是這趟在外面認識的麼?我們以前怎麼從未聽過,長得真是好看麼?”秋月好奇問道。
其他三女也都轉過頭來,顯然都很感興趣。
“我和筠姐姐在清和城認得的這個陳平,長得倒真是英俊,比梁青苑那個禽獸好看多了。”
寧詩菡話音剛落,忽見旁邊一女突然捂臉抽泣,驚問道:“彩霞你好端端的哭個什麼?”
“小姐你莫管她,這幾日她一聽梁青苑的名字便哭,我們早都習慣了,由她哭一會便好。”彩雲道。
“她莫不是看上樑青苑了吧?”寧詩菡斜了彩霞一眼,然後悄聲問道。
彩雲止住笑意附到寧詩菡耳邊道:“可不是麼,自從梁青苑出了那檔子事,她連哭了三四天哩,最近才剛好一些。”
“咦,倒也不著急哭,我跟你們說,梁青苑失心瘋啦!昨晚他跳河自殺,結果沒死成,然後就得了瘋病!正在家裡胡言亂語,以後要討媳婦可難哩。
我看不如把彩霞嫁過去,本來這門親事還不能成,現在倒登對得緊。正好治了她的相思病,說不定把梁青苑的瘋病也一道治了。”寧詩菡信口開河道。
四女擠成一團,正自大嚼舌根。
彩霞聽到她們胡亂編排自己,一時間惱羞成怒,把腳一跺,捂面扭頭就走。
幾女趕緊回身拉她,不住得好言相勸,哪知越勸哭得越兇。
正拉扯間,寧詩菡忽聽春花悠悠的說道:“小姐,你說的那個陳平可是長得高高帥帥的?”
“是啊,你突然問這幹嘛?”
“那他佩的劍是不是黑乎乎的?”
“是啊,你怎麼知道?”
“是不是沒梳髮髻,頭髮簡單系著的?”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沒記得你和我一起去呀?”
“那是不是前面那人?”春花說完往前一指。
寧詩菡順著看去,只見前方路口處站定一人。
劍眉星目,長身玉立,裡面穿著件牙白長袍,外面罩著件淡藍外衫。及腰黑髮用長長絲帶在腦後簡單系了一道,腰間佩柄烏鞘長劍,正睜著雙俊眼向幾女看來,不是一個月在清和城認識的陳平還是何人。
“陳平!”寧詩菡看清後吃驚不少,接著高聲叫他。
陳平本在房中打坐練氣,他選的這間客房就在街邊,推窗便能望見慶豐齋大門,加上他耳目聰敏,早聽見寧詩菡在慶豐齋門前和夥計說話,聽到寧詩菡說起自己不可能十日前便到京城,不由得苦笑一聲。
思量了一會後仍然起身下樓,打算去和對方見面,正在想用什麼藉口搪塞過去,便看見幾女突然轉過身來。
寧詩菡見了他後雖然吃驚,仍是遠遠的向他招呼。
陳平灑然一笑,向她擺手示意,隨後便邁步向幾女走去。
“一個月未見,想不到寧姑娘還記得在下。”陳平見面前五女睜著十隻大眼齊唰唰盯著自己,其中一個眼角淚痕未乾,仍在不住抽泣,便是如此仍睜著淚眼不住往自己臉上瞅來。心中一個哆嗦,勉強笑道。
寧詩菡訝道:“人還真不能在背後說,我剛才還提起你,轉眼功夫你便來了。”
說完往前後左右斜斜瞄了幾眼,也不知是不是怕碰見誰家瘋子。
“在下之前有事耽擱,再到慶豐齋時你已和梁姑娘回京,之後便一路追來,不想走得急了,比你們早到了幾日。”陳平硬著頭皮說道。
寧詩菡顯然有些不信,疑道:“清和城到京城就一條路,你半路上沒看見我們馬車麼?”
“在下連夜趕路,興許是錯過了。”陳平無奈只得繼續往下編。
“那也不能比我們早十天到呀,你是用飛得不成?”
“在下騎的馬好。對了,怎沒見到梁姑娘?”陳平已然額頭見汗,趕緊扯開話題。
“你不是騎的騾子麼,什麼時候換成馬了?”寧詩菡不依不饒。
“嗯……在下把騾子賣了,換了匹馬。梁姑娘現下何處,在下有事找她。”陳平黑著臉道。
“你的騾子我也曾遠遠見過,黑不黑白不白的滿身雜毛,怎麼能換到好馬?”寧詩菡繼續追問。
“又添了不少銀子買的。咦,我那騾子栓在客棧,你是怎麼見到的,莫非你偷窺在下不成?”陳平心想不能順她話頭去聊,便胡亂編排道。
沒想到無心說中,當日他在清和城投棧之時,寧詩菡和梁青筠正好在慶豐齋三樓無聊打望,那時便見過了陳平。
“胡說八道!本姑娘怎會做這檔子事,我是聽你家梁姑娘說的,要偷窺也是她偷窺,你莫賴我。”寧詩菡心想反正這幾日說了不少損話,也不少這一句,當下全賴給了梁青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