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山,龍首峰。
山腹之中的一座數丈見方的隱秘山洞之中,一圈六人正肅容圍著一方石臺,氣氛緊張,半晌無人說話。
“咳!公孫道友,魔羅教的人先是從龍首峰的山腹中傳送而出,這回還潛至這間秘洞取了這石臺上的物件退走,兩回都是你與來人對敵,可有何說法?”
說話之人身著玄青道袍,長鬚垂胸,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正是陳平路遇的兩名修士之一。另外一名青年道士正在其身後垂手侍立。
被問話之人一身樸素麻衣,中等身材,體形頗為厚壯,面上隱有些赤金之色,身後另有三人站定。
聽了道人說話不太客氣,眉宇間怒紋豎起,冷著臉回道:“龍首峰上本是廢墟一片,是我與諸位道友合計,重修了此處。諸位道友抬愛,讓我在峰頂起了洞府。
數年前我察覺到傳送法陣運轉,已發信將此事告知貴宗司空掌教。這些年魔羅教在各地所行的歹事,卻與我隱龍山無甚關係,我等自管清修,又不參與你們宗門爭鬥。
今次有人潛入此地,若非我鎮守此峰,有些職責在身,洞府禁制範圍大了些,來人不小心觸動了我洞府禁制,對方悄來悄走,又有誰知道龍首峰還隱藏了這麼個地方。
哼!若我早知道林道友現在來質問於我,乾脆裝作不知算了,省得被人盤問,還落個不是。”
說話之人名叫公孫啟,正是隱龍山一眾散修的領頭之人。
那兩名道士年長的叫林宣文,是玄真宗外事堂的長老,年輕的叫魏源,是林宣文之徒。
林宣文奉玄真宗掌教司空遠星之命,前來隱龍山向公孫啟瞭解事件詳情。
哪知公孫啟並不理他這套官腔,反而長篇大論的頂撞回來,被他搶白得一時語塞。
好在林宣文識得輕重,改換了口氣,好言好語的接著說道:“公孫道友勿惱,老道不是怪你,只是魔羅教一事實在非同小可,這次又被人不知取走了什麼物件,老道我也是一時情急而已。”
公孫啟被人潛至洞府附近,心中不免有些著惱,又聽得林宣文語氣生硬,聽在他耳裡便有些質問意思,一下子惱羞成怒,說話不甚好聽。
這會聽林宣文語氣和緩,收拾心情說道:“今日那人只顧要走,沒怎麼施展手段,只知他會一種詭異遁術,施術時生出大團黑煙,往身上一攏便消失無蹤。再難追及,恕我眼拙,認不出是何道法。不過此人被我的金光刺打了個對穿,恐怕早已傷重不治,倒斃某處,只是他遁術神妙,一時間尋不著屍首,即使在此取了東西走,也不足為慮。”
林宣文聽了公孫啟的描述,眉頭蹙起,顯然也不想不出是何種遁術有如此模樣,既然不知也不去多想,便將此行另一目的說出:“魔羅教中人詭術極多,這千年來又不知躲在哪裡弄了些邪功妖術,這且不去理會。道友神通驚人,倒是為修真界立了個大功。其實老道此番來,還有另一件事情要與公孫道友商量。”
“但說無妨。”公孫啟道。
“本宗掌教真人唯恐此間還何隱秘不曾現世,生怕對方還要再來龍首峰作亂,便讓我與公孫道友商議,讓本宗派遣三名修士前來共同守衛龍首峰,不知公孫道友意見如何?”
公孫啟聽後面皮一抖,眉間又現惱意,但他想了一會,耐住性子說道:“隱龍山脈乃散修勝地,只要沒有侵擾旁人洞府,大可隨意建府修行。”
“這是自然!公孫道友勿須憂慮,本宗來龍首峰的三名同門皆與道友相熟,乃是徐廣陵、徐廣茂兩兄弟,還有魏無期三人。老道這三位師兄弟皆與道友相熟許久,想必不會擾了道友清修才是。”林宣文道。
公孫啟本還一副好不耐煩的模樣,哪知聽了這三人名字後,麵皮卻突然一鬆,忍不住露出笑意。
忽覺自己有些失態,忙又繃緊了臉,一時間很是古怪。道:“旁人還好,若是他三人前來,龍首峰等不到魔羅教來,便被他三人拆了。也罷,多些人來也好,我等散修法力低微,不似你們宗門修士修行容易,若是魔羅教再有人來,還真的未必抵敵得住。”
“道友何必自謙,旁人如何暫且不說,公孫道友這一身驚人神通,老道我可是早有耳聞,單就這神識而論,只怕連元嬰期修士也及不上你。”林宣文見他模樣古怪,笑道。
公孫啟聽了恭維之言,心中大為歡喜,當下大笑一聲說道:“林道友過獎!過獎!這石洞氣悶,我等上去說話,且到我洞府用些清茶山果。”
“那便叨擾了,道友先行!”林宣文笑道。
若說這不論何人,都得好話伺候,便是這些數百歲的修道之人,也愛聽些奉承之言。
這石洞只數丈見方,別無出口門窗,只在一角有個向下的小洞,剛好夠一人下去,六個人擠在石洞一角,排隊下洞,從山崖下一塊凸起巨石下方鑽出。
出口處被山石掩住,便是到了近前也絕難發現。再加上禁制法陣厲害,怪不得當年魔羅教被滅後,各大宗門將整座龍首峰翻了個底掉也沒有發現此洞。若不是來人不小心觸動禁制,真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了東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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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