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晚,加上連日大雨,慶豐齋門口冷冷清清,只有陳平之前見到那名知客的錦袍老者正倚在門口看雨。
陳平上前搭話道:“這位老丈許久未見,可還認得晚生?”
錦袍老者抬眼一看,面前立著名儀貌非凡的俊朗青年,眉眼間印象極是深刻,正了身子回道:“老朽雖然年邁,卻還不糊塗。這位小哥隔了這許久,今日怎有暇前來?”
“在下月前曾與梁小姐和寧小姐有約,要買下一幅畫作,慚愧於俗事纏身,今日才脫身前來,不知兩位姑娘可還在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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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說話間往內一看,見月前展示的書畫盡被收起,改擺了許多貨架,陳列了若干古玩玉器書畫,那些看守的佩刀大漢一個不見,已知展會結束,不禁心下微涼。
“公子來得未免太晚了些,展會早已結束,車隊往鄰城去了。兩位小姐卻自行乘車回京,算來走了已有半月左右。”老者神情古怪的說道。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是陳平聽後仍是一怔,心中暗自盤算該當如何。
錦袍老者卻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你且莫急,梁小姐走時曾留了口信,說若見你再來,便告訴你那幅畫已在她手中,你若真心想要,可到京城慶豐齋去尋她。”
陳平訝道:“梁小姐真是有心,倒是小生今日才來,真是好生慚愧。”
錦袍老者哈哈笑道:“哈哈!你慚愧個甚,本齋因此得了不少便宜,勿須慚愧!勿須慚愧!”
“老丈此話怎講?晚生好生不解。”陳平聽他言語脫線,詫異道。
“梁小姐要拿畫時,被二東家的公子劉通見了,非不許她拿。劉少爺負責數家分鋪的買賣,清和城內就他職權最大,他若說不準,旁人也奈何不得。
兩位小姐與他爭了半日,寧小姐生起氣來,將前朝的一件白玉轉心蓮瓶都給砸了。
後來歐先生出面作主,畫由梁小姐拿去,但不能白拿,卻得由她畫五幅畫交換。
可是劉少爺仍是不依不饒,非說那畫名貴,梁小姐的五幅畫不夠抵的。
我倒是頭一回見梁小姐生氣,她惱道:‘我拿十幅畫出來,抵這一幅如何!’
若說這好脾氣人一旦發火,倒還真有些氣勢,劉少爺見她發威,只得作罷。
梁小姐的畫在京城可是緊俏得很,十幅抵一幅,可是大大得了便宜。
歐先生打趣道:‘寧小姐若是手順,滿屋瓶子儘管去砸。’你說你這番失約,怎不妙極!”
老者一旦開啟話閘,便自滔滔不絕,幸好所說是陳平在意之事,沒嫌他囉嗦。
陳平好不容易將來龍入脈聽個明白,卻聽了個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當日隨口託付之事,竟惹出這許多事來。
不過畫即然在梁青筠手中,讓他心中安定不少,對方自然是信守承諾,幫他把畫留下,自己只要往京城走上一趟,想必這畫到手不難。
現下即知曉司徒若畫作去處,此行目的也算達成,陳平便向錦袍老者拜別。
走到偏僻處,看清四下無人,御起飛劍,仍是朝隱龍山飛去。
再回到隱龍山時,已離日出不久,陳平在葛鬚子的洞府附近尋了個乾淨大石,盤膝坐定後開始存神煉氣,運起《清靈訣》心法,不多時便已入定。
陳平修行的《灷煛焚經》雖然威力絕大,卻有一點不好,修煉而成的灷煛真火天生帶有一絲暴戾之氣,此時還不曾顯露本相,但隨著法力日漸精進,真火不斷壯大,潛移默化之中稍有不慎,修行之人便易受真火影響,心性暴躁,迷失本性。
是以鎮陽子另又傳下《清靈訣》秘法,讓陳平每修成一層《清靈訣》,才可修行對應的《灷煛焚經》,煞費不少苦心。
陳平將《清靈訣》功法運轉一遍,只覺神清氣爽,極是愉悅,四肢百骸也都舒適無比。他伸展幾下筋骨之後,忍不住喜孜孜的笑了幾聲。
隨後又自閉目凝神,開始修行起《灷煛焚經》,功法一經運轉,天地間絲絲縷縷的靈氣立時匯聚而來,被他緩緩吸納入體。
靈氣在體內玄奧無比的運轉一週後,匯聚在丹田之處,蘊養著陳平苦修而來的那團灷煛真火。
真火受了靈氣滋養,便似從沉睡中醒來一般,焰舌吞吐數下,好似陳平方才舒筋展骨的模樣,隨後把聚在周圍的靈氣當成養料一般不斷吸收。
每吸收一次,真火便明亮一分,同時生出一股熾熱法力流遍全身,增進修為的同時也在粹煉陳平法體,以使他能夠承受逐漸增長的真火之力。
隨著功法運轉,陳平身周的溫度逐漸升高,身下的巨巖早已滾燙無比,不時的發出輕微的脹裂之聲,方圓十餘丈內更無蚊蟲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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