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四周掃視一圈,定睛看向前方不遠外,一處亮著燈火的宅院內。
那處民宅的院內屋中都有不少提著刀劍人影來回走動,院中一片凌亂。
陳平見此情形,一顆心直往下沉。他身形連閃,悄無聲息的落在那戶人家正屋後牆,仔細去聽裡面動靜。
片刻後,陳平突然身形僵住,在原地深呼吸幾口氣後,這才放輕腳步走到臥房後窗前。
後窗上破了一個大洞,他從破洞往內看了一眼,頓時混身顫抖,忙將窗戶挑開,翻身入內。
屋內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陳平只覺腳下粘稠一片。
他藉著視窗照進的昏黃燈光,已然將房內情形看得清楚。
只見許松和另外一名男子,以及一個少年倒在一處,胸口俱被血浸溼了大片,已然死去多時。
床上並排躺著三具女屍,口中俱被塞了麻布,混身汙濁,全都雙目圓睜,臉上滿布淚痕,脖頸處青紫大片,竟都是被人凌辱過後,活活勒死。
陳平不忍去看,已然認出其中兩具屍體是魏氏和她女兒許榕花。
見此慘狀,陳平混身氣血翻湧,手腳竟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丹田內一股熾烈法力按捺不住,似乎隨時從口中噴出。
突然聽到許松屍身下傳出一聲呻吟,連忙回身將他屍身翻過,竟是許承平被他父親護在身下。
陳平忙將他抱在懷中,只見許承平面上血色全無,雙目瞳孔放大,已然瀕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許承平認出是他,流淚哽咽道:“陳叔叔,我背上好疼。”
陳平摸到他背後的及骨傷口,聽他喊疼,鼻頭立時一酸,眼淚奪眶而出,悲聲道:“承平乖,不疼,陳叔叔來了,沒事了。”
好似陳平說話有用,許承平慢慢平靜下來,竟抬起手擦去陳平臉上淚水,勉力說道:“陳叔叔,我好想吃果子……”
陳平心中大慟,想起自己懷中還有一顆紫山珠,忙取出說道:“有果子,有果子,這果子好甜,你快吃罷。”
說完便將紫山珠放入許承平手中。只是他剛一鬆手,紫山珠便從許承平手中滑落在地。
陳平趕緊拾起,顫聲道:“叔叔喂……”
話到一半,許承平已然氣息全無。
陳平面上肌肉扭曲,槽牙緊咬,神色悲痛至極。突然間劍眉倒豎,眉間現出一道深刻怒紋,目中怒火升騰,已然難已抑制。
他深呼吸幾口,努力平復,放下許承平的屍體,目中冰冷寒光一閃,提劍邁步而出。
田雷敞著懷癱坐在椅上,翹著雙腳,一副悠閒模樣,一把離鞘長刀隨意靠在椅邊,刀身上血跡斑駁,已然乾涸。
顧行皺眉坐在一旁,臉上神情很是不悅,他看了田雷幾眼,終於忍不住說道:“三弟,不是二哥說你,你這次做得未免太過了。”
田雷滿不在乎的說道:“正是要做得過些,我這次栽這麼個大跟頭,若不來些狠的,日後兄弟們還怎麼服我?二哥你莫要婆媽,等會一把火將這裡燒了,誰能知道這家人是我黑風寨殺的。
話說那幾個小娘皮滋味還真是不錯,可惜二哥你沒去爽下,那面板又白又嫩的,都能掐出水來,比春風苑的幾個浪蹄子好用多了。”
“往常在山裡劫的都是來往客商及避亂難民,殺了便往山溝裡一丟,事情做得乾淨,自然沒有事情。只是現下我們進了清和城,今日除了那一家四口外,連帶這家人一共殺了七人,案子犯得可是不小,若是處理得稍有差池,走漏了風聲可就大為不妙。”
顧行顯然非常擔憂,來回踱了幾步後繼續說道:“猴子和黑子怎還沒回來,再派兩個弟兄出去,儘快將那人找出來,我們辦完事情立即出城。”
“城裡就這幾間客棧,猴子和黑子去了也有個把時辰,他二人便算腿腳再慢,這會也該回來。再等上一會若還不來,我再叫黃皮他們出去看看。”田雷被顧行說了幾句,有些不太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