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我們落霞門乃是修真宗屈指可數的大型宗門,流波山風景秀奇,比翠蘋山不知美上多少倍。等你去了之後,怕是會樂不思彼,哪還會牽掛不捨。”
範佩盈寬慰想起宗門之事,又自出神說道:“我從小在宗門長大,粗略算來已有兩百多年沒有回去了,也不知有沒有變了模樣。”
於心兒聽她如此說,便好奇問道:“師父為何這麼多年都不回去?”
哪知範佩盈聽了問話後臉色驟變,冷冰冰的說道:“你勿要多問。”
話說出口,便察覺到自己語氣過於嚴厲,又緩聲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不是你該知道的。最近修煉進境如何,可有疑難之處。”
於心兒被範佩盈兇了一句,驚慌之餘又好生委屈,範佩盈對她們雖是頗為關心,但日常相處卻極為嚴厲,積威之下於心兒哪敢再問。
聽範佩盈問及修煉之事,趕緊回道:“上回姨娘教徒兒如何鍛鍊神識及驅物之法,徒兒不敢懈怠,近日已小有所成,只是驅物之法還不太熟練,前日又向姨娘請教,仍未得要領。”
“沐萍她自己也不曾純熟,哪裡教得好你。今日左右無事,你有何不解之處直接問我。”
範佩盈說完將另一張自己寫好的紙條原樣放入那翠鳥腳下的小筒,那鳥歪頭看了兩人幾眼,翅膀一振後從石窗飛走。範佩盈見那鳥飛走,靜待於心兒說話。
於心兒見那鳥極為通靈,眼眸轉動,一直隨著小鳥飛出,她不敢讓範佩盈久等,趕緊將自己遇到疑難不解之處一一說出。
範佩盈邊聽邊暗自點頭,顯然於心兒遇到的問題都在她預料之內,寥寥數言便闡明關鍵,聽得於心兒美目之中異彩連連。她本身悟性極高,加上範佩盈解釋得簡明達練,一下就明悟在心。
範佩盈見於心兒一聽便懂,心中極為欣慰。她當年剛築基不久,便因一場變故離開宗門,兩百年間一直飄泊在外,歷經艱辛,好不容易才歷盡辛苦,結成金丹,但已年華老矣,許多同輩修士仍是三十來歲長相,她的面貌卻已近花甲。
加上當年之事在她心中怨恨極深,心性竟慢慢變得孤僻怪異起來,雖然她本性不壞,有時卻不免對別人過於苛責。
十五年前她在外遊歷之時,半路遇到一幫匪人行兇,憤怒之下放出飛劍將那幫匪人盡數殺死,但還是來晚一步,被襲那家人只有一大兩小三人存活,便是沐萍母女三人,那家男主人及其正室還有幾個下人都被殺死。沐萍和於靈均是親生母女,於心兒乃是正室所生。
她見三人孤苦伶仃,無處可去,大生惻隱,細看兩個女孩長得乖巧可愛,而且都是天生智慧之相,心中喜愛非常。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多年,極希望能有人作伴,於是就將於靈均、於心兒姐妹倆收為徒弟,帶著她們母女三人回到翠蘋山,一直居住至今。
範佩盈見於心兒極易教導,心懷大暢,方才的一絲陰鬱之色也一掃而空,她眼神一動,對於心兒說道:“你在這裡等我。”說完便起身進入內室,不多時,便取了一物出來。
“你既將能夠御劍,便該有一柄護身靈劍。你姨娘用的乃我當年煉氣和築基期的佩劍,名喚紅稜劍。靈均去年御劍之時,我賜她一柄紫鳶劍,那劍出自大師之手,頗為不凡,正好她愛穿紫色,倒是頗合她心意。”
說完停頓片刻,將手中那物捧在雙手掌心,鄭重說道:“此劍名曰秋水,乃是當年換與我《癸水真經》那人,附經所贈之物。鑄造此劍的靈鐵產自南海極深之處,鑄劍之人為得此靈鐵,不惜甘冒奇險,潛入水下千里,終於在一處靈眼之地的中心發現了一塊靈鐵,後用此靈鐵鑄成了這柄秋水劍。
費此千辛萬苦用意無他,便是為了修行《癸水真經》之人能夠藉助此劍,催動一種罕見神通。鑄劍之人名叫鄭義,是名結丹期修士,此劍要贈之人是他女兒,名叫鄭英。
可惜鄭英雖然天賦奇佳,卻在修行之時不慎走火入魔,最後全身癱瘓,鄭義多年來遊歷天下,苦尋良方救他女兒,卻始終不得其法。
二十餘年前我曾與他見過,當時並沒有過多交集,直到發現你體內竟天生有一道玄陰靈氣,天生適合修行癸水真經,我便用早年間偶得的一株碧玉靈芝,去與他交換。
碧玉靈芝極為罕見,藥效靈驗,正好與那鄭英症狀對症,況且我換與他那株藥齡極久,怕是有千年藥齡,效用更佳。鄭義得了碧玉靈芝,便換了這癸水真經給我,附贈這把秋水劍。此劍既然交與你保管使用,你便該知道此劍來歷,盼你日後好生珍惜。”說完將劍交過。
於心兒聽了此劍來歷,眼中驚喜交織,忙雙手接過,只覺入手極重,險些脫手落地,知道是不會催動法訣之故。
劍柄及劍鞘通身黝黑,卻在握手處蒙了一層淡紅獸皮,入手紋理明顯,又不失柔軟。於心兒來回掃視幾眼,用右手向上托住劍柄,微微用力一抽,室內頓時一亮,只見水光波動,映得室內桌椅的倒影晃動不止,好似抽出了一池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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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於心兒見此劍好生靈異,心中歡喜之情無比言表,對範佩盈感激無比,也不知做何表達,喚了她一聲後,便將劍連她一條手臂都抱在懷內,不停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