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清接過察看片刻,面色一鬆,隨即又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恨恨罵道:“當年為取這金線草煉丹入藥,不光愛徒扶止身死,我也金丹受損,百餘年間費盡心機都不得恢復,修為一直停滯不前。
不得不依附於魔羅教,聽那李長庚之命行事,以求其教中煉製的定元丹,用以恢復內丹傷勢。鎮陽子這狗賊,我不把他千刀萬剮,挖出他金丹入藥,難消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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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將金線草收起,冷冷對迮官說道:“將這幾人殺死,拿去喂饕騅。等你三師兄回山後,一起過來見我。”說完徑自離開。
迮官連忙稱是,躬身送謝道清離去,良久方才起身,面色陰暗,不知是何心情。他站在原地靜立許久,接著面色一獰,將牢門開啟。
那幾個藥農見到迮官一臉兇色,都跪在地上求道:“大爺!求大爺高抬貴手,不要殺我們,家中還有妻兒老小啊!求大爺饒命!”
迮官取過鏈錘,站在那幾個藥農面前,臉上神情陰鷙的看著他們哀求連連,磕頭不止,忽然間展顏笑道:“你們放心,將你們擄來都是我師父意思,現在他已走了,你們趕緊噤聲,我放你們離開。”
那幾個藥農聞言,一個個轉悲為喜,都抹去眼中淚水,對著迮官拜謝不止。見迮官轉身離去,趕緊跟上。
迮官領著幾個藥農走了許久,這才在一處甬道中的鐵門前停下腳步,那個幾個藥農聽到門內不時傳來陣陣嗷嗚獸吼,終於醒覺不妙,面面相覷之後,不約而同拔腿就跑。
還未跑得幾步,只聽身後鐵鏈聲響大作,一條鏈錘從身後越過,半空中一個轉折便將那幾人捆住拖回。只有一人腿腳較快,逃了過去。
那人心膽俱寒,只顧奮力奔跑,正要到前方轉角之時,另一個鏈錘黑光大放,凌空擊在他後腦之上,直打得腦漿粉碎,濺得牆上厚厚一層。
迮官將那鐵門開啟,身旁黑光一閃,那鏈錘已將捆住幾人丟入,門內立時腥風大作,獸吼震天,那幾人連慘叫都未發出幾聲,就被撕成碎片。
只見門內是個百餘丈方圓的巨大深坑,幾條巨大妖獸正在其中爭食屍體,一個個嘴部狹長,長牙怪眼,頭頂尖角,身形似虎,背脊都生了厚厚硬甲,最大一隻竟約有三丈多長,正揮著前爪將其他幾隻妖獸驅散,好獨佔血食。迮官似是覺得眼前一幕極為精彩,看了好一會這才轉身離去。
第二日正午,一道遁光急速掠來,直朝山間洞府而來,入口處光芒一斂,現出一條彪形大漢來,身材極高,約有八尺出頭,一頭亂髮披肩,眼中精光四射,橫肉滿臉,極見兇悍。
這大漢落地之後徑自往洞中行去,半路上遇到迮官,目光未斜,只微點下頭,便擦身而過。
“三師兄您回來了。”話未說完,那大漢已行出很遠,迮官面皮一顫,但仍快步跟上。
洞府大廳之中,謝道清見那大漢快步而來,臉上這才有些笑意,讓那大漢在自己下首坐定,道:“山兒此去收穫如何?”
大漢眉頭一皺,嗡聲嗡氣的說道:“前日到了那河口鎮,哪知上門捉住那掌櫃一問,金線草竟已被個姓陳的少年取走,極為晦氣,我一氣之下,便將正仁堂上下盡數殺了。晚間回返之時卻發現我騎去的一隻饕騅不見蹤影,不知跑到哪裡,我在附近尋覓許久無果,實在無法,這才回山向師父稟告。”
這大漢姓趙名山,乃是謝道清的三徒弟,不久之前剛剛結成金丹。趙山行為乖張,任意妄為,此時向謝道清撒了個大謊。
原來謝道清佔了畏隹山後,從山上擄來幾名藥農,逼問出了金線草的生長之地及採收之法,同時得知過去百十年來此山居民一直將採摘的金線草都交與那河口鎮正仁堂轉賣,便派了趙山前去打探訊息,並取回正仁堂中的金線草。
趙山前日出發不假,當晚到了河口鎮卻並未直接去正仁堂,而是先將那隻饕騅放在鎮外山中,自己卻去了鎮上妓院宿娼。
第二天午時過後,這才慢悠悠的晃到了正仁堂,逼問之下這才得知金線草剛被取走,此時陳平已到畏隹山,正與迮官交手。
趙山得知好一陣懊惱,將正仁堂上下全數打死之後,御劍在周圍尋覓一夜,自然一無所獲,這才發現饕騅也不見蹤影,又一番尋找無果後這才往畏隹山歸來,宿娼之事不能明說,便編了謊話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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