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覺得沒問題。”
江火轉頭看向斯嘉麗,“你呢?你自己先來一場?”
“嗯哼。”斯嘉麗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伍迪艾倫、弗朗西斯、斯皮爾伯格,這三位都是斯嘉麗的前輩,他們再怎麼批評,斯嘉麗都不會還嘴。
更何況,這三人還是看著同族的關係,前來幫忙,給她打造定製劇本的,而諾蘭的才華早在之前合作時她就已經感受到了,在這種情況下,既然四人都不看好她的演技,那就說明,她的技巧和江火的預期,存在著很大的差別。
斯嘉麗不懼怕差別,她甚至喜歡這種差別。
這就像是考試一樣,只有知道自己差在哪兒,她才能有選擇性的補缺補差。
當然,演戲這種東西,最講究的還是天分。
可她之所以拋棄母親給自己尋找的劇本,不就是想要向外界證明,自己能和尼古拉斯凱奇一樣,有著過人的天分嗎?
即便——
她到現在都沒有演出來。
“那好,我們就選第一幕吧,沒有劇本,就按照科林的自傳來演。”
江火話音未落,斯嘉麗便連忙起身。
眾人談話的地方本來就是別墅客廳,偌大的空間足夠斯嘉麗踱步發揮了。
沒有人給她搭戲,現場也不佈置鏡頭,面對五人的注視,斯嘉麗先是在空處徘徊了一會兒,醞釀好狀態後,這才行至門口,想要從那邊走過來。
按照正常的電影工業試鏡流程,沒有主演搭戲,不探查演員之間是否能夠擦出絢爛火花的自由發揮全屬於耍流氓。
但現在,現場四人對江火的安排都沒有任何異議,和其他角色相比,夢露這個人物非常的特殊,他們要的不是劇中演員配合斯嘉麗演繹出為之傾倒的模樣,而是要讓鏡頭前的觀眾們切身體會到那一點。
說得好聽一點,他們要的效果便是:‘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握草!這個小浪蹄子太漂亮了。’
她要打動的不是劇中人,而是全世界。
在此要求之下,讓斯嘉麗憑空發揮才是試鏡重點。
見她準備好後,坐在圓桌旁的江火敲了敲桌子,沉穩的喊了一聲,“action。”
話音落下的同時,已經揣摩研習多日的斯嘉麗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即便四周空無一物,但她依舊能夠想象出自己身處在鋪天蓋地的閃光燈中,她感受到了純粹而真實的權利。
這種權利來自人們對她的喜愛,對她的著迷,對她的嚮往。
而這種關注,讓她很有安全感,因為她明白,只要自己依舊性感,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她的唇邊掛著熟稔的微笑,揚起的左唇線充滿了自信,視線飄忽但卻穩定,毫不客氣的朝著在場五人清掃而過,宛若蜻蜓點水一般,掀起漣漪,但事實呢?
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她風流了,放縱了,但最後卻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她只會給人們留下希望與幻想:
這是她最為擅長的遊戲,她只需要幾個眼神,就能輕易的把這些人迷得神魂顛倒,以至於這麼多年來,她甚至覺得有些無聊了——
不經意間,本該溜走的目光又重新倒了回來,她瞧見了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正用深邃的黑瞳盯著她,在那臆想出來的喧囂中顯得那麼的刺眼,彷彿找不準自己的定位,但又更像是塗山望夫石,那種期盼而又渴望的眼神和所有的仰慕者一樣——
不對,她不一樣,她說不出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但她能夠肯定,這種眼神和那些如飢似渴的傢伙相比,多了一些難以言說的不尋常。
她喜歡這種不尋常,她覺得這種東西對於自己來說,更具有吸引力——
朝著那副面龐多看了幾眼,兩邊嘴角同時上揚,碧玉般的雙眼微微眯起,惺忪睡眼般的朦朧中,彷彿充斥著一些非比尋常的東西。
像是挑逗,但又更像自得。
那種隨心所欲把玩人心的自信,給她的魅力,注入了一股別樣的生機。
“cut。”沒等斯嘉麗繼續演下去,伍迪艾倫便率先叫停了這一切,他的語速不快,話音沉穩,“很好,這是我們到來之前,所設想過的程度。”
雖然強行打斷了整段內容,但其餘幾人並未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