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口中的糾結,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只有腦子壞掉的傢伙,才希望自己生活在爭鋒相對、爾虞我詐的環境中。
她就是貪心,希望將手邊的兩個美好全部攬入懷中、揉入體內、刻入骨裡。
就這麼簡單。
她不想找尋虛偽的藉口粉飾自己的貪念,而且——
她也不想欺騙她們。
“你為什麼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
“你是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忠誠的義務麼?”
看著那狼狽不堪的姐姐,江月輕嘆一聲,率先起身,鑽進浴室拿取毛巾。
然而,等她再次回來時,平舉在江火頭頂的水杯,已經被斯嘉麗搶先奪走了。
就連雙手,也被對方緊緊攥住。
彷彿是怕江火在這個時候犯蠢,但又更像是率先表明自己的心意。
如此細節令江月苦笑搖頭,現在的她,就更不會拒絕了。
徑直來到二女身後,將毛巾蓋在姐姐的腦袋上。
如同平日裡幫她洗頭一樣,拭去面頰上的水漬,把溼漉漉的頭髮全部捋至腦後。
熟悉的動作令低頭不語的江火渾身緊繃,沉默不言的她似乎是在等待著審判的降臨。
然而,待蕭索之聲消失後,江火臆想的激烈咒罵並未出現。
江月身子前傾,空閒下來的雙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雙眸放空,回憶往昔,感受著微顫的身軀,她的聲線,也變得異常空靈。
“姐,我覺得你一直都搞錯了。”
“你覺得我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要的是你以前每個月給我的幾千塊錢嗎?”
“我要的是那些價值連城的資產麼?”
“都不是——”
“自從你接了c的全系代言後,我就沒在服裝造型化妝品上費過神了。”
“我不在乎這些東西,只要你高興,我就很開心。”
“你要本子也好,要版權也罷,我都會想辦法把它弄過來。”
“你以為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嗎?”
“不。”
“我喜歡的是你捧著柏林銀熊,對我笑的樣子。”
俯身前傾,身子壓低,下巴搭在江火的天靈蓋上,按在肩頭的雙手,不住輕拍。
她想要讓那個渾身緊繃的傢伙,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