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評委看的不就是作品嗎?只要作品好,還是有機會的。”
三言兩語之間,他們彷彿就說服了自己。
看著那不斷點頭的同行,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了默契。
“那江火呢?”
話題繞了半天,總算是繞到了女主角的身上。
而他們之前的磨蹭,不就是為了現在這個話題而服務的嗎?
提到江火,氣氛有短暫的凝固,而後,現場的二十來人都苦笑了起來。
就連覺得影片屬於小眾電影的肯尼斯,也不好評判,“我們沒法評價她,我們能說什麼呢?她進步了?她突破了?這很難判定你知道嗎?她沒有固化的表演,任何評價都不適合。”
“對對對!”理查德彷彿找到了知音,“你不知道她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從她出道以來,所有的劇本都是她自己準備的,如此一來,我們就更沒法根據影業公司給她提供的劇本來量化判斷了,但在此同時,每一種角色她都能演,壓根就沒有流派之分——”
“沒錯,她就是一種現象,我們只能觀察,沒辦法預測。”
說到這兒,現場又沉默了。
江火給他們的感覺非常得奇怪,她像任何人但又不是任何人。
如果《臥虎藏龍》裡面的玉嬌龍是她的自我,那之後的電影呢?
每拍一部電影,都能讓她找到一次自我嗎?
這不現實!
但卻真實存在。
之前他們懷疑,江火會在同性話題上越走越遠,但今天,就被打臉了。
之前他們懷疑,江火會在《百萬》失利之後,徹底放棄劇情片,但今天,又被打臉了。
之前他們懷疑,江火會和卡梅隆在技術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時,今天,還是被打臉了。
你沒法預測她的想法,你不知道她下次會以什麼身份出現在銀幕之上,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待在座位上看,用眼看,用心看,用腦看。
“我感覺每個角色都有靈魂,但每個靈魂卻完全不同。”
“她在擁抱電影,而不是去演電影。”
當這個不可能存在的事實被他們親口說出後,無奈的點頭動作好似病症一般,在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體現。
“是的。”
“沒錯。”
“就是這麼回事。”
接連的贊同聲響了起來,但與此同時,他們也不知道怎麼進行下去。
“最佳電影嗎?”
“最起碼有個提名。”
“今年已經過半,但我們沒有瞧見比這個更好的影片,提名肯定是有的。”
“最佳導演呢?”
“這個不可能,大衛芬奇一直都不受待見。”
“最佳男主角?”
“沒有可能,一個提名就已經有幫助唐尼繼續洗白的嫌疑了,不可能給他獎項。”
“最佳女主角……”
在之前的幾個獎項上,大家的意見很快就達成了一致,但到了江火這兒,他們又吞吐了起來。
江火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特殊,有著連爆兩年奧斯卡的記錄,他們壓根就不敢預測。
第一年沒給她,韋恩斯坦兄弟就不見了,學院還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