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症》的故事結構其實相當簡單,雖然是懸疑劇情片,但更像是一部雲集了眾多大腕的商業之作,影片的關注點非常集中,老帕的光輝,甚至都要把羅賓威廉姆斯這個大反派給蓋過了。整部影片,並沒有任何的歌頌點,劇情的進展,更像是拿著放大鏡來研究人們內心的善惡,去分辨那根本就沒法拆分的正邪。
當然,影片的結局,必須是積極向上的。
面對江火所扮演的女警,幡然悔悟的老帕,最後一次充當了人生導師的角色,避免身穿警服的女孩重蹈覆轍,和自己一樣,墜入深淵。
在並不複雜的敘事手法下,在沒有諷刺意味的創作環境中,諾蘭想盡可能的強化整個故事,即便他無權大改劇本,但他依然拉著江火,補拍了很多細節。
這些細節,將會向觀眾們展現了一名女警,是如何透過自己的分析,發掘真相,茁壯成長的。
作為一名時空剪下的高手,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洞察力讓他可以將時間剪成無數片段,再如插花一樣組成一件藝術珍品,而將最好的劇情和震撼放到最後,呈現在目瞪口呆的觀眾面前;即便在劇本的侷限下,諾蘭依舊想要透過這些零碎鏡頭的切換,強化老帕的心理反應,在鞏固主線的同時,也讓影片的立意,得到昇華,而不是僅僅停留在——講故事的基礎上。
這點,對於江火來說,倒是件好事情。
面對諾蘭的決定,江火併沒有矯情的拒絕。
能從一個花瓶一樣的小人物,逐漸走到舞臺中央,這對於江火來說,非常重要。
配合對方補拍細節,和老帕商議著該如何強化雙方角色,嘗試著將失眠症整個主題完全突出——如此一來,本該兩個半月拍完的電影,硬生生的又向後拖了十五天。
封鏡的當天,諾蘭在宴會上甚至多喝了兩杯酒。
他明白,在大夥的支援下,自己終於對影片進行了‘略微’的修改。
這些改動,已經超出了劇本的限定範圍。
所有的想法,都出自於他本身。
至於最終會如何剪輯,公映版又會是個什麼情況?
那還得由他去據理力爭。
“多謝。”
諾蘭舉起酒杯,和江火輕碰了一下,“我之前就和艾瑪說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喔,我覺得不是,你這種說話留一半的習慣,真的挺讓人難受的。”江火搖頭,否定了諾蘭那自我感覺良好的評價,“真的不能這樣,你老婆能時時刻刻待在你邊上,幫你翻譯?”
“有想法就說出來嘛,導演是廚師,演員是菜餚,你不動手,如何烹飪?”
抬頭輕抿了一口紅酒,諾蘭苦笑搖頭;他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很長時間了,如果不是因為溝通的問題,他之前怎麼會被那麼多的電影公司拒絕?
“好吧,我試試。”諾蘭接受了同類的提議,他也想改變。
江火併不知道,前世的諾蘭是否改掉了這個毛病,不過,既然都已經點頭答應了,那她便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面,繼續強調下去。
隨便換了個話題,兩人繼續聊了一會兒,正當江火想要放下酒杯,準備離場時,擺放在手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瞧,竟然是angee打來的電話。
angee?
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江火想不明白,但還是拿著手機走出了宴會廳。
“嗨,導演,好久不見,現在如何?”江火端著杯清水,無意識的搖晃著。
自打恐怖襲擊之後,他們便沒有聯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