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哪一塊土地上,地位就是正義。
正是明白這一點,江火才沒有向身後的老謝打小報告。
她需要做的,是抓住每一次機會好好表現,而不是和個小娃娃一樣嚎啕大哭。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會哭的孩子不一定會有奶吃,但一定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她是個新人,只是個被阿姨賞識的新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光環。
更何況,和那個硬捧的蔣琴琴相比,賞識這兩個字,簡直有著天差地別之分。
殺青回京後,江火休息了幾天,過完元旦,這才按時回校報到。
虧得表演系期末大考並不涉及文化課方面的內容,不然的話,江火還真的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會。
父母離異,互不相見,如此一來,便省去了很多環節。
新年時分,姐妹倆就窩在家裡,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
啊,抱歉,她們兩個的錢,還不夠數到手抽筋的。
正如江火所預料的一樣,老謝老龔壓根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還珠》都已經殺青了好幾個月了,後期製作也已經全部完成,就連京影的新學期都已經開始了,在此時間段內,她依然沒有接到任何試鏡的邀請,彷彿被遺忘在了世界的邊緣。
凝視著舞臺上的身影,滔滔不絕的話語令她微微搖頭,學校裡的生活實在是太過枯燥,雖說能夠學到不少東西,但她畢竟擁有空間。老師在課上的內容,其他同學可能需要花費三到五天的時間才能全部掌握,但對於她來說,只需要當天晚上躺在床上加班加點即可,如此一來,她展現出來的恐怖學習能力,更是令關注她的老師為之側目,就連之前那個被崔老師請來和她搭戲的年輕老師,也收起了整治她的心思。
江火發呆的同時,舞臺上的老師自然也發現了這一現象,對於她這樣的舉動,老師也無可奈何,喊她起來嘛,她能很好的將教學內容當場呈現;不喊她起來嘛,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於是乎,就在這墨跡的期間內,時間,悄然流逝。
一轉眼,又是春暖花開。
四月一號,是個特殊日子,1912年沉沒的泰塔尼克號郵輪終於登上了內地的銀幕,對於內地的電影市場來說,釋放了一個極其特殊的訊號,好萊塢大片已經入侵,撬開的那扇窗戶更是令人們昂首期待,但是,對於大眾來說,那句‘我甚至連一張他的畫像都沒有,但他永遠活在我心中。’,才是印刻在記憶最深處的感動。
從影院出來時,兩人十分自然的蹲在了街角,望著那十指相扣的情侶,江火倒是不合時宜的長嘆了一聲,“你覺得,十年以後,還有多少人能夠一起走進影院,重溫3d版的電影?”
正在偷偷抹淚的江月先是一愣,旋即沒好氣的杵了她一下,“你這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坑?人家都哭的稀里嘩啦的,你卻在思考人家啥時候會分?你怎麼不能往好的地方去想?就比如說,你以後要拍出十分的電影!”
妹妹那氣急敗壞的模樣把江火給逗樂了,她抬手拽了拽對方的馬尾,就在妹妹快要暴走之際,她的嘴裡,倒是飄出了一句話,“十分的電影我不敢想,不過3d版上映的時候,你肯定還會拉著我來看,我敢保證,到時候,你還是沒有男朋友。”
“三十沒男人……”
江月抬起的右手僵在半空,遲遲沒有落在江火的身上,足足停頓了半晌,她這才嘟起嘴巴,道:“嘁,你說啥呢?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