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拜，你怎麼回來了？外面不是很好的嗎？你奶奶說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是很精彩！可是孫兒想爺爺了就回來了啊，這裡終究還是我們的家。”
阿支聽了這話就嘆息了一聲。
“沒事的，爺爺！奶奶也會回來看你的。還有您的兒子阿端，當然還有我媽媽淑蓉，很快就會回來的。”
老人不說話了，阿拜知道，爺爺自從出生都沒有離開過銅羅鎮，那次把他從父母手裡搶回的時候，還沒到壺鎮。外面的世界對於他來說一直是個迷。
現在他對外面世界的理解可能就只是對奶奶的思念吧。
不過看得出來，那種面對小輩無法表達的情感此時正在阿支的心中像旋渦一樣打著轉。
爺爺發現他帶來的那些酒了。
“阿拜，在外面學會喝酒了嗎？”
“爺爺，對不起，我沒學會喝酒。”
阿拜知道此時此刻爺爺很希望有人能陪他喝兩杯的。準備回來之前他還想過即使不喜歡喝酒，回來也要賠爺爺喝兩杯。
可是今天他才覺得有好多事情需要自己做，而且刻不容緩。
有些事情並不是誰該做，而是隻要是自己想到了就應該去做。
“阿支老爺，我陪你喝兩杯吧！”
成叔顯然看出阿支的心思來了，主動把酒菜拿出來。
“成叔，你不是還開車嗎？”
“今天不走了！最近壺鎮也沒什麼事做。就陪老爺喝兩杯吧。阿拜少爺，你今天有事可以先下去。”
“去吧！那我就跟小成如一起喝喝酒說說話。你小孩子也說不到一塊去！”
阿拜知道，爺爺有話也不會跟他說的，還不如留開空間讓他能一吐為快。
“那好吧，爺爺，我先下去了，有空再上來看你。”
從裡面出來，阿拜站在那裡往下看了一會。
其實整個鎮子並沒有改變，那些外來的人員只是在主街道的兩邊停留。鎮子上大片廢棄的院落和房子，還是在灰塵的覆蓋下一場沉寂。
這時已經是黃昏，大多數人開始往壺鎮撤，每一輛車都會捲起一團塵土。少數留守人員正在安鍋造飯，濃霧把那條街道勾勒成一道邊界模糊的帶子。
阿拜回頭看了爺爺一眼，見他已經跟成叔進入喝酒的境界裡面去了，就邁步往下走。
走到半山腰，就聽見山頂的銅鑼很有節奏的敲響，阿拜再次轉身往上面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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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累日爺爺已經像機械一樣準確無誤，即使喝著酒也不會擾亂他的生物鐘。
麥克已經在河道中間等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