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大雪下了一夜終於在翌日黎明前停了,天尚未大亮,花城的各條主路已經被清掃乾淨,小心翼翼駛出小區的老司機,看著路邊揮著掃帚還在奮戰環衛們,默默說了一句辛苦。
暖暖的冬陽升起,積雪反射著陽光,各處都是明晃晃的。因為大雪沒過腳踝且化雪非常冷,背陽的地方基本沒有人經過。
小妹第一次放開了大胖的牽引繩,一百多斤的大胖在雪地裡歡快的打著滾,還不時的狼嚎兩聲表達自己作為雪橇犬卻第一次看到雪的興奮。
全副武裝的孩子們迫不及待的掙開大人的手,撒歡似的蹦進了厚厚的積雪裡,嚇了一跳的大人們忙不迭的跑過去卻也腳底打滑,刺溜溜的摔了一跟頭。頓時和孩子滾成一團。惹得孩子們癱倒在雪上哈哈大笑。
隨處可見的打雪仗的人,以及各式各樣數不清的雪人如雨後春筍般出現,歡快的笑聲響徹整個花城。
在這全城狂歡的聖誕節裡,莫荷卻裹著毛毯在女廁來來回回的踱步,手裡緊緊的捏著手機,一貫優雅慈祥的面上滿是厲色與焦急。
自昨天的親子鑑定建議提出後,她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雖然以不著調的藉口糊弄過去了,但是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這個鑑定早晚得做。瞧著季雲薄和南兒堅持的樣子怕是出院的那一刻就是鑑定的時候。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要準備什麼她的腦子現在完全是一團漿糊。但是不準備是萬萬不可的。南兒必定是也必須是季雲薄的孩子!
著急上火的她怕自己沒章法的樣子引起二人的疑心,裹著一床毛毯以透氣看雪為由躲到了洗手間。洗手間的防滑地墊只差被她磨平了也沒有想出什麼道道來。
就在半小時前,花城小報的娛樂頭條推送,讓她心頭一喜。迫不及待的給那人發了訊息。作為一個臭名昭著的女人公敵,相信只要自己給以幾分關懷,就能忽悠其再幫自己一次,畢竟之前的合作都很愉快不是嗎?
“為什麼還不回?!”狠狠的跺跺腳,卻連著頭部隱隱作痛。摸著頭上的紗布,心裡煩躁不已。
真真是個傷風敗俗的女人,都日上三竿了,還不醒!肯定是昨晚大腿都玩掉了也不知道!搖搖頭不恥的將對方貶低到了泥裡。
“嗡嗡。”手機震動,連忙劃開,是電話!
左右看看沒人,潤潤唇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接通了電話,剛想假意噓寒問暖幾句,卻聽見對方慵懶帶著嘲弄的口吻:“你不是說林爾南是季雲薄的種嗎?既然是,你心虛什麼?”
“南兒是雲薄的孩子!只是......”捏著毛毯,莫荷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只是你自己都不確定!也不敢去確定,怕一旦不是,自己會承受不了這個結果是嗎?”宿醉一宿的女人,懶懶的靠在床頭,不施粉黛的面依舊清麗脫俗。
一針見血毫不留情的話語刺的莫荷倒抽一口氣,頗有透過手機抓花女人臉的衝動!
“呵呵,可悲的女人。寧可抱著自己臆想的可能也不敢去追尋一個明明白白的真相。”
聽著電話那頭隱隱的抽氣聲,啪的一聲,女人燃了煙,慵懶的抽了一口,粉唇嘲諷的勾起。
“我可悲?!呵,你也沒有幸福到哪去!被自己親弟肖想的感覺,是會讓你作嘔?還是會讓你覺得刺激?花城大小花邊新聞全是你洛大小姐的風流韻事。一個名聲壞透的女人,你連想做母親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沒有一個男人會要你!”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莫荷全身的倒刺豎起,似被戳中了內心深處最不為人知的秘密,面色猙獰的低聲咆哮,極盡侮辱之詞。
“呵呵。”洛菲詩輕笑,彈彈已經結了一截的菸灰。
“省點力氣吧,小兒科的激將法對我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沒有用。不過林爾南倒是個不錯的青年才俊,高大威猛、英俊瀟灑,聽說還是個純情小男生。姐姐我倒是很有興趣和林弟弟談談人生,談談理想,順便聊聊風花雪月的人生樂事。”
“你!不要臉!”莫荷氣的渾身發抖。
“這話你剛才就說過了,呵呵,臉面值幾個錢?就連你這半老徐娘,不也拉下臉面死皮賴臉的貼著季雲薄?”悠閒的吐著菸圈,絲毫不因莫荷的難聽話而動怒。
“段位不高就不要挑釁我,畢竟我視臉面為無物,而你還得維持良母的嘴臉。還得跪求我幫忙!”淡淡的話語宛如掐著莫荷咽喉的手。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我?!”見洗手間裡有人進來了,莫荷捂著電話面色不甘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