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納一邊說著,一邊用他那蒼老而有力的手推著輪椅的大輪子繞過葛朗臺上到前來,對上了簡兒的雙眼。
簡兒沒有作聲,她很清楚,這位這是在提點自己呢,哪怕這位之前跟雷並沒有交集,但就單就見到之前那個陣仗後,還有那膽子跟出去,特別是明擺著卻尋傷了自己那夥子人晦近的態度,就可以推斷得出,雷怕純不是那簡單之人。而自己,雖說很不願意承認,但很顯然的,自己這是被老班納小瞧了,瞧這位的那話兒說的,只要自己沒出問題,那雷就一定不會出問題。
這不是明擺著跟自己說,只要自己不添亂,給別人逮著了拿來威脅雷,讓雷受制於人展不開手腳,雷就一定不會出問題嗎?這話說得並不算隱晦,甚至可以說是讓人一聽就懂,但是不得不說,這話也有夠傷人心的。
老班納之說以如此不避晦地明著說出來,按簡兒的估計在某種程度上是因為之前雷留下的那句威脅吧,明著看是關心自己,實則更深地看是他們不想因為自己可能會出現的“不懂事”的行為惹出禍端來。
不過,簡兒苦笑了一下,自己能呆在這兒嗎?別人不瞭解雷那傢伙,自己還能不瞭解他嗎?別看這位長年不出聲,如果跟自己在一塊的時候甚至收斂得跟個背後靈似的毫無存在感。但那也要看是什麼時候啊,這位的性子就跟那極度重視領地意識的雄獅一般,但如果你不小心踩到了這位所圈的“領地”上,這位絕對會讓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以前的時候,別人對自己有一些個不敬之辭,哪怕自己並不在意,卻依然會讓這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過如果是那樣自己還能夠攔著點並不是簡兒聖母,而是孤兒的身份讓簡兒養成了若非絕不可忍,否則多一事不如少一些的性格),可是自己這會見了紅,哪怕自己後來強忍著疼,儘量用無大礙的話安慰了,但是現在看來這效果依舊不怎麼滴。
她算是想明白,今天這事如果不讓雷將這口氣出了,他是絕對不會認的。可是同時簡兒也很明白一點,如果放任著這位來,今天的這事兒可能就會真的無法收拾了。雖說之前老班納跟葛朗臺說話的時候音量並不算高,但是以簡兒現如今的五官靈敏度,那絕對是能夠聽得個一清二楚的。很顯然,別看這裡的人不少,但是過來的基本都是老弱與婦孺,按著老班納的說法,那些青壯可都還在外面沒撤回來的,而是由那個叫老貓的人安排。
既然那個叫老貓的人如此得老班納與葛朗臺的信任,想來絕對也是一個有成算的,以現在鬧的這陣仗,他百分百會讓大夥就地躲藏。這樣一來雷要是出了手,那樂子可就大了,以那位根本就沒將人命放在心上的性子,那是根本就不會考慮那些個就地躲藏的無辜群眾的。想到這位與邪巫戰鬥時所放的那些大招……
簡兒本能地打了一個寒顫,老天啊,如果讓這位在這兒也這麼“玩”簡兒私下認為這個可能性那是極高的)的話,那些就地躲藏的群眾被誤傷的可能性那可就極高了。如果真要是發生了這樣的事,說不得,自己這回跟葛朗臺就得結上不解的仇怨來。
而這樣的結果卻是簡兒所不想見的,這一則嘛葛朗臺這裡的東西還真是相當之不錯,真品,甚至於珍品的古董那是極多的。有了這一回那愉快的合作,以這位那見錢眼開的性子,說不得,這位對種z國的古董會多上那麼幾分心,這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只要這位上了心,說不得自己下次還能從這位手中淘到不少咱z國流失的珍寶來,畢竟這回的合作看看葛朗臺後面那樂得見牙不見的表情,就知道他應當是極為滿意的。
這二則嘛,簡兒可沒忘了德拉庫拉伯爵曾說過的,這位葛朗臺先生可算得上是一個訊息極為靈通的人士,而且極為擅長找東西,甚至於誇下海口,只要是地球上有的,這位都能想辦法給找到。哪怕這說法誇張了點,但是這位善於尋物這一點應當是絕對錯不了的,簡兒還真有些東西想讓這位給試著幫找找呢。
單就這兩點上,簡兒就絕對不希望與葛朗臺這夥人交了惡。所以,哪怕知道這位的意思,簡兒這回也絕對不能乖乖地在這兒待著啊!再說了,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別看自己瞅著似乎弱不經風的樣,但是自己手上的底牌卻是不少的,別的不敢說,但哪怕是剛才那樣的情況,自己要是單自保,那想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需要跟過去。”簡兒望著老班納的眼睛,開口道。
老班納眉一皺,這小丫頭是傻了嗎?還是說自己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嘴一張,老班納正待再勸。
“您聽我將話說完。”簡兒手一伸攔住了老班納的話頭,“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應該知道那些人是些什麼吧?”
老班納沒有說話,他還不能肯定簡兒這麼說指的是自己知不知道那些外來者的身份,或者說這位指的是自己知不知道那些外來者是“暗世界”的人。但如果這位知道“暗世界”的話,那麼,怕這位看起來柔弱的小姑娘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於是老班納嘴一抿,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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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世界!”淡淡的三個字從簡兒的櫻唇中吐出。
老班納的瞳孔猛地一收,雖說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卻依舊有種控制不住自己收潮起伏的感覺。簡兒的眼中劃過一絲瞭然,雖說老班納之前與葛朗臺對話時,一直都是用“那些人”三個字來代替,但是看來自己沒有猜錯,他是知道“暗世界”的存在的,而且已經判斷出了那些闖入的外來者正是“暗世界”中人,沒有將人往恐怖份子身上想,而是做出最適當的安排,如果她判斷沒錯的話,說不得這位老班納年輕時也是“暗世界”中的一員。
“你……,怎麼……”好半晌老班納才語帶乾澀地出了聲。雖說早已經退了隱,手腳的功夫全都撂下了,但是他的腦子可還沒生鏽。“狡狐”當年除了謀略外,這識人之能卻也同樣是極為讓人津津樂道的。
之前他之所以跟葛朗臺說了那麼多,其實未嘗沒有說給德拉庫拉伯爵以及雷聽的意思,因為從他們兩人身上,他聞到了屬於曾經的“同類”的味道。他甚至看出來,這兩人可能不單是他曾經的“同類”,而且還是身份遠在當年之上的“同類”,尤其是其中的一位跟葛朗臺的關係似乎還挺親厚,這實在不能不讓老班納打起主意,雖說沒有認出兩人的身份,但是但凡這兩位願意幫著搭把手,他們的人的安全係數就能高上不只一兩成,如此大的誘惑,老班納不得不賭。
事實確實像他所預想的那般發展,德拉庫拉伯爵果然出手。而雷的舉動卻算是上是意外之喜,不得不說,對於簡兒的受傷,其實老班納是有一些慶幸的,衝冠一怒為紅顏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笑的。有這樣的兩位出手相助,再加上辦事老道的老貓,那些留在外邊的孩子們應該是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