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空曠的圍牆旁,一個隱藏在層層疊疊的矮樹叢中的陰影,被不斷搜尋的槐笑笑發現。
撥開那些並不茂密的枝枝葉葉,一個直徑30厘米的洞口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此洞連通著校園的內外,傳遞著深深的赤子之心,外賣與食客的關係就是這樣友好維持著的。
這是一個狗洞。
一個人為的狗洞。
據說,每個學校都有這麼一個狗洞。沒有狗洞的學校,不能稱之為學校。
看見的洞口,就代表著規則之內所允許的道路,鋼筋水泥混雜而成的殘缺洞口,深深地吸引每一個想要達成目的的人或狗。
從較為寬敞的不規則狗洞中可以看到外面的一些景『色』……
大約是角度的問題,無法看見太多的東西,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水泥地景象。‘也許外面比較空曠。’毫無契合者記憶的槐笑笑這樣猜測著。
對樹枝的脆弱有一定了解的他,十分小心地不把那些枝葉破壞掉。他可不想弄斷了這些枝葉還要把他們打掃乾淨,這實在是效率不高的做法。最簡單的做法就是如他所行,在不破壞枝葉的情況下,撥開樹葉,小心地從狗洞中鑽出去。
如無意外,按照預計,契合者的身材是可以透過這個校園狗洞的。
藍白相間的校服與或黃或綠的枝葉糾纏,彷彿在預示著什麼。
頭部毫無疑問,非常順利地穿過了狗洞。出於一些謹慎的考慮,鑽出狗洞的頭十分靈活地轉動著,從底層仰視的角度觀察圍牆之外的世界。
一片空寂。
大約是地方偏僻年代久遠,不太寬敞的水泥小路上階段『性』地出現一些像裂紋一樣的東西,在往遠一點的邊邊角角上,看上去有些古舊的焦『色』黃漬。較為奇怪的是,重視綠化的校園,圍牆之外的小路邊上卻看不見一絲綠意。
日光也十分溫柔地照在小路上與槐笑笑的身上,十分愜意,讓人想在慵懶的午後喝上一杯溫茶,睡上一個小覺。就連那遠處奔來的狗,也十分贊同這樣的想法。
看見有別的‘狗頭’佔據了他的狗洞,惡犬毫不偏頗地向槐笑笑奔來。200斤的重量在水泥小路上有分量地飛奔著,槐笑笑又理由懷疑路上那些裂紋有此惡犬的功勞。
惡犬十分兇惡地咧著嘴巴。
“汪汪汪!”
槐笑笑下意識地汪了回去:“汪汪汪!”叫什麼叫!
那狗一時之間也有些懵,大張著嘴巴,嘴角的哈喇子著這麼順著風滴了下去,沒有在水泥地上留下丁點的印記。
!
沒有口水印!?
有什麼東西!
在窺視著鮮活的生命!
槐笑笑感受到了一些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感覺,眼神一凝,微棕『色』的瞳孔迅速變大,十分迅速地把頭部退回了圍牆之內。腰部發力,彈腰,直腿,後退一步,跨步,伸手撿起不遠處被他先前折下來的樹枝。
拿在手裡,掂量了幾下,‘還行,挺順手的。’習慣『性』地挽了廣播體『操』第二節的起手式,‘外面……是什麼?’
猜測的同時,謹慎地保證自己在能出手的安全距離,全身警惕著從那個狗洞觀察外面的情形。
洞口外的景『色』與剛才的並無不同,沒有任何的變化,那隻狗也不曾經過。
這並不符合事物的一般常理。
槐笑笑的眉頭不太明顯地皺了起來,仔細聽辨之下,卻無法聽見狗吠的聲音,彷彿剛剛朝他狂叫本來的惡犬是他的幻覺一樣。
輕輕地把耳朵貼在地上靜聽,外面……沒有任何腳步聲。汪汪汪狗奔跑的顫動,一點都感受不到。
他的眉目一凝,貌似……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又或許是世界規則的不同?’他這樣猜測著,並在同一時間駁回了這種猜測。契合者的身體雖然沒有記憶,但是一些本能的事情,卻還是殘留在身體細胞裡。
這事,的確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