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禿驢說給他半個月的時間葬妻?可笑!”
“你們上不上?要是你們沒種,貧道自己上,貧道一個人就可以斬殺陳劍南,為三弟報仇!”
蘇南柏聽到陳厚照說了悟和尚要給陳劍南葬妻的時間,這段時間內不為難他,果然就氣得不輕。
蘇南柏對和尚傳音,聲音幾乎在咆哮:“了悟,你是不是想包庇陳劍南,或者是你怕了他?你的師兄和師弟都被他殺了,竟然還猶豫不決!”
“貧道的三弟被他所殺,貧道現在就要去殺了他。若是貧道殺了他,貧道會把殷素素下葬。名聲什麼的,貧道不在乎!”
蘇南柏眼睛都紅了,四妹想要維護陳劍南,已經把他氣得不輕,如今仇人在前,居然沒辦法動手。
蘇南柏雖然激動,但是他也沒有莽撞行動,因為目前的形勢,只靠他自己,根本就奈何不了有這麼多修士保護的陳劍南。
了悟看了蘇南柏一眼,臉上露出如和煦春風般的笑意,道:“阿彌陀佛,蘇道兄,你若是殺了陳劍南,回去必然會得到令尊的讚賞。但是貧僧領受方丈法旨保護陳劍南和沿途百姓,若是連葬妻都要為難他,你叫貧僧回寺,如何向方丈交代。”
“陳劍南葬妻之舉畢竟感人,若是貧僧此時為難他,此事若是傳遍大陸,你讓靈音寺如何面對芸芸眾生?”
蘇南柏聽了了悟一番言語,竟然啞口無言,呆愣了好半晌。
了悟說得在情在理,蘇南柏找不到詞句跟他理論,卻把眼光投向在空中疾行的蘇北蓓。
看到這個從小到大一直疼愛的妹妹,蘇南柏的心中點起一把火,喝道:“北蓓,你是不是執意要護著陳劍南,跟哥哥作對?”
蘇北蓓奔走的速度驟然慢了下來,神情悽婉的看著怒火中燒的蘇南柏,搖著頭說道:“二哥,悲劇已經發生了一次,不要讓悲劇再次發生。”
蘇南柏怒極反笑,說話的聲音都因為激動而顫抖。
“北蓓,你說反了。陳劍南如果死了,不是悲劇,是喜劇,是天大的喜事,整個大陸的修士和平民都不用擔心在睡夢中無故被瘋子揪起來殺害。”
蘇北蓓的眼中帶著失望,再次搖頭,道:“二哥,你心中的仇恨太深了,有違修道的初心。”
“從小到大你就教導我,說修道人要心氣平和,不能怨怒深埋心間,可是你……”
蘇南柏一看到蘇北蓓眼中的失望情緒就火大,好像是他做得不對似的,好像陳劍南殺了他弟蘇西陂,他該高興似的。
蘇南柏氣得渾身都在顫抖,說道:“好好好,現在你長大了,哥也管不了你。只要你答應哥一件事就行!”
“哥,你說。”蘇北蓓看著激動得幾乎無法自持的哥哥,她倒是冷靜了下來。
蘇南柏神色決然的笑了笑,道:“只要你能答應,你哥跟陳劍南決鬥的時候,兩不相幫就行。哥殺了他,你不要怪哥,哥被他殺了,你也不用……”
蘇北蓓露出滄桑的神情,道:“哥,不要,我不要你離開,也不要劍南離開,悲劇不要再重演了,求你了。”
“不,你必須答應哥,到時候如果我殺了陳劍南,你不要傷心!”蘇南柏決絕的道。
蘇北蓓看著蘇南柏如同拉不回的犟驢般義無反顧的神情,只好說道:“那好,如果非要決鬥不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叫劍南不要傷害了哥。”
蘇南柏聽聞此言,咆哮了一聲,道:“北蓓,你這是在侮辱你哥。”
蘇北蓓的腦袋搖得像潑浪鼓一般,道:“哥,我沒有,我只是擔心……”
蘇南柏打斷蘇北蓓的話,道:“不用說了,哥跟陳劍南決鬥,就要光明正大的殺了他,你不用叫他手下留情!”
“但是如果很多人圍殺陳劍南,你哥也不會看著,免得他被別人殺了,你三哥的仇無法報!”
蘇北蓓情緒冷靜下來,淡淡的看著她哥,沒有說話。
保護陳劍南的修士和要殺他的修士分成涇渭分明的兩頭,看起來好像人畜無害的和尚居中偏向要殺他的修士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