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南走了以後,這一片厚厚積雪覆蓋的冰原又恢復了原本的枯寂清冷,只是不時有寒風捲起地下的雪片呼嘯吹過,整個空間卻沒有絲毫生命氣息,連遠處樹林杵著的一根根巨樹彷彿都是枯死的。
光禿禿枝婭上滿滿覆蓋著積雪的樹林上空,幾條人影快速的向著陳劍南一炷香前離開的位置飛掠過來。
最前方的青年男子身穿一襲月白色的華服,白衣上金紋閃動,一股富貴之氣逼來。
青年男子長相帥氣,但是眉目中的高傲自負有些過分,給人一種太過於眼高於頂的感覺,見到他的人都會敬而遠之。
如此持才傲慢,必定是人品自私心胸狹隘之人。
青年斜刺旁的男子長得矮小猥瑣,眉目中的喜人之色不自覺就流露出來,好像是京劇中唱花臉的角色。
青年男子的後面還跟著四個身穿藍色道袍的修士,他們手上都抓著長劍,腰上掛著的清一色是絕仙門的腰牌。
青年男子不用說就是梵旭波,他旁邊的猥瑣男子正是老烏,跟在後面的四個修士體內氣息斂而不散,是絕仙門的元嬰高手。
煉氣期和金丹期的修士氣息比較外放,元嬰修士修為較高,氣息反而更加內斂,藏而不露。
老烏手指著西北邊,高聲呼喝道:“梵哥,快看,那邊有個暗黑紅色斑點痕跡圍成的圓圈。”
梵旭波也很奇怪,整片白雪皚皚的冰原,怎麼會有一片圓形的斑點紅色,難道是有人閒極無聊畫的圈,或者是某種巫術的圖案?
巫師施行巫術用鮮血或者硃砂畫的圖案,在南荒還比較有可能,在北原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很難想象會有巫師來到這裡。
北方的蒙族和鄂倫春族有薩滿巫師,他們的居住地偏南一點,也不大可能會來到北原。
一行人懷著不解的心思飛近前去,梵旭波飛低仔細檢視了一會,沉思片刻才說道:“這是一個人受到四面之力,好像丟進榨汁機裡面的番茄,被壓成肉沫、血漿、骨屑噴濺出來形成的。”
老烏皺了皺眉,奇道:“哥,您說話也忒逗了,一個人被打死,血肉和骨頭怎麼可能會弄成漿糊,怎麼可能噴這麼遠,在地上抹的這麼均勻。依小弟看,倒像是巫師為了施行什麼巫術一點點的抹上去的。”
“這裡經過一場打鬥,被殺的是修士。”
梵旭波並沒有理會老烏的話,面色沉肅的看著下方,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梵旭波一邊看著下方,一邊思索著。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孽殺,被殺的修士兩次撞在冰原上,老烏你看,有兩個撞出來的坑。”
老烏順著梵旭波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兩個撞擊坑,他在心裡腹誹梵旭波的判斷,卻豎起了拇指,諂笑著說道:“梵哥真是聰明絕頂,一隻蝴蝶扇翅膀,就知道千里外哪裡要颳風。”
梵旭波不理會諂詞如潮的老烏,他的眼睛一亮,看到一件呈長條形閃閃發出金光和銀光的東西。
梵旭波縱身下去,將發出金光和銀光的東西撿了起來,是一件金柄扭曲,刀面七歪八扭,刀刃都捲了幾處的關公刀。
梵旭波仔細看了看關公刀刀面上刻畫的紋路,是一個饕餮圖案,駭然道:“我知道了,陳劍南中了毒,我們路上看到的忍者屍首是他殺的,死在這裡的是黎慈佛,也是他殺的。”
“黎慈佛以為陳劍南中毒深,因此追了過來,卻被輕鬆反殺,傳說迷仙劍法有一招叫做九聖朝宗,能把敵人壓成漿糊噴出,看來瘋人體內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竟然能發出如此厲害的招。”
梵旭波的眼中發出深邃的光,做出瞭如上判斷。
僅看到這些死物就做出如此判斷,簡直是太聰明瞭,老烏驚得兩眼呆直,豎著大拇指讚歎道:“神,梵哥果然是料事如神,比傳說中神機妙算的神仙諸葛孔明還要神了五六七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