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巨大雪楓樹倒下的冰原上空無數雪片凌亂的飛舞,陳劍南一來如今速度的不如黎慈佛,很難甩開追兵,二來怕元氣進一步降低,再拖延戰機怕是不敵,心中已經做出儘快斬殺敵人的決斷。
凜冽的寒風颳得嗚嗚作響,剩下的約摸二十個忍門外門修士眼中帶著森寒的殺氣,口鼻裡都撥出白色霧氣,從四方圍了上來。
他們好比圍獵兇獸的獵人,全都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陳劍南方才在酒館裡暴起突擊,殺了幾個人,讓這群追兵心生忌憚。
特別是黎慈佛下令要慢慢殺死陳劍南,這讓殺手們更加難做,唯恐一不小心殺了他。
黎慈佛的名字中雖然有一個‘慈’字,其實性格極其暴戾,經常殺人洩憤。
他們唯恐一不小心殺了陳劍南,不能慢慢的折磨他以滿足黎慈佛的變態心理,使他不能在梵旭波面前討好,殺人者會被黎慈佛處決。
黎慈佛好像仙佛一般俯瞰下方,他的信心滿滿,已經將陳劍南看做絕無可能逃脫的困獸。
黎慈佛的信心不是源自於自身的修為,而是源自於毒酒,化元散的毒素會持續消解陳劍南的法力,直至他的肌肉僵硬,身體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亂神水會使陳劍南本來就容易凌亂的識海精神崩潰,直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有了這雙保險,黎慈佛還有什麼不淡定的?
“不要那麼快殺死他,貧道要一寸一寸剮了他!”黎慈佛聲音朗朗元氣充沛,言語中充滿了奸詐無恥。
黎慈佛的眼神陰森,嘴角勾起了殘酷的笑意。
二十多把忍者刀寒光隱隱,殺手的身影在漫天白雪中若隱若現,每個殺手都急於表功,奉承黎慈佛這個忍門外門北原堂玉涼分舵的舵主,他們的直接上司。
討好了黎慈佛,在玉涼分舵中的地位當然會比較高,其中涉及到的利益說也說不完,甚至關係到生死。
討好了他,讓你有更高的地位,讓你得到更多的修煉資源;得罪了他,讓你完成有死無生的任務……
看了身邊的白衣女子一眼,正好夢妖嬈也看向陳劍南,美人的眼中充滿了同生共死的決然神態。
連續兩次叫她找機會離開,夢妖嬈卻還是跟了上來,這讓陳劍南很是無可奈何。
以夢妖嬈的修為,幫又幫不到什麼忙,在旁邊是個累贅。
說是說同生共死,陳劍南防她還來不及,哪裡信得過這個突然示好的女人?
只不過對方還沒有對自己下手,嘴上又說得那麼動情,陳劍南寧可暫時的相信她是真的,並非居心叵測的卑鄙小人。
“夢姑娘,貧道殺出一個缺口,你快點逃出去,立即去往挪移陣,離開北原,回到中原,以後再也不要回來,遲則恐有殺生之禍。”陳劍南再一次警告,要夢妖嬈先逃。
“不,如今師尊危險,徒兒要追隨師尊,不能遇險即逃。”夢妖嬈還是這般執拗,不肯避走獨活。
陳劍南氣怒,這個夢妖嬈還真是胡攪蠻纏。
“嘿嘿,不用說一些動聽的話,貧道不是你的師尊,與你是敵是友還很難說。你若不走,死了可別怨貧道。”陳劍南冷冷的開口,想要氣走夢妖嬈。
沒想到夢妖嬈卻不為所動,說道:“師尊不用言語相激,徒兒一片赤誠之心,時間長了,師尊就會明白。”
凜冽寒風在耳邊呼嘯吹過,他倆在搭話中快速飛馳,一前一後,一黑一白,一男一女,男俊女靚,看起來倒像是一對很般配的情侶。
追兵的包圍圈正在收緊,有幾個修士手中拿著陣法加持的弩機,箭矢不時從身旁掠過。
既然夢妖嬈怎麼說都說不動,此時大敵當前,陳劍南也不再搭話,專心的對付敵人。
追兵在呼喝著,好像獵人在追趕逃跑的獵物,又彷彿在給他們自己壯膽。
陳劍南方才的雷霆出手,讓這般修士現在想起來都還有些心悸。
這彷彿是群貓追老鼠的遊戲,而老鼠體內的元氣還在加速消散。
陳劍南心想也不能再拖下去,他試圖運功逼出體內毒素,同時靈識探開,細心的注意著每個修士體內元氣的強弱,以尋找最佳的突擊時機和突擊方向。
靈識探視之下,每個追兵體內丹田噴湧的元氣,還要經絡裡元氣的量清晰的反映在陳劍南的識海。
體內元氣的強弱雖然不能完全反映出一個修士修為的強弱,可也八九不離十了,陳劍南把握到這個度,就足夠了。
身體周遭幾道刀芒雜亂的劈過,陳劍南前衝的方向突然一轉,衝向一個看起來高壯魁梧,其實修為算是較弱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