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送回的家書和禮物,全被李老夫人偷偷扣押;趙清歡送去北境的書信物品,也因李老夫人從中作梗,沒寄出去。
趙清歡有點無奈:“我昨夜從老夫人房裡搜出滿滿一大箱子的家書,搬回我房裡細看。整整六十二封信,每一封信都極厚,裡面的文字肉麻得很,看得我牙酸。”
鎮南侯打了五年仗,終於能回京一回。
他一路快馬加鞭,跑死了三匹馬。途經北方某個小鎮,看到鎮子上有個賣棗泥酥的小攤。小販製作的棗泥酥香甜可口,味道極好。
鎮南侯知道趙清歡的願望是嚐遍天下點心,就花重金僱小攤販到侯府為廚。
鎮南侯昨日帶回來的男子,乃是賣棗泥酥的小攤販。
誰知回到侯府,鎮南侯的屁股還沒坐熱呢,他日思夜想的夫人直接遞上一封和離書。
鎮南侯感覺天塌了。
他和趙清歡口頭對了下賬,這才發現五年裡往來的家書全被李老夫人攔截。
昨晚侯府鬧得雞飛狗跳,李老夫人見醜事敗露,乾脆不再遮掩,說不接受一個商戶女當侯府主母,逼迫鎮南侯休了趙清歡。
趙清歡也不想留在亂糟糟的侯府,決心和離。鎮南侯委屈得很,堂堂八尺男兒,半夜跑到趙清歡屋外啪嗒啪嗒抹眼淚,訴說他這些年的思念...
講完事情原委,趙清歡聳聳肩,破罐子破摔:“反正我不會留在侯府這泥潭,今日就搬去新院子住。”
兩人喝茶聊天,日頭漸漸偏斜。
臨近黃昏,院子外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愉悅歡快的男子聲音傳進來:“夫人~~我從宮裡回來了,路過樊樓,還買了一些你愛吃的點心!”
江初月側過身,看向院門口。
一道高大強壯的身影出現,鎮南侯李遠舟身穿緋色軍侯官袍,懷裡抱著大食盒,邁著歡快步伐走進院子裡。
看到正在搬東西的奴僕,李遠舟手裡拎著的食盒差點落地。他望著趙清歡,眼圈發紅:“夫人,你要搬出去?”
嗓音顫得像被拋棄的幼犬。
趙清歡輕咳一聲,示意他:“攝政王妃在這裡,注意禮儀。”
李遠舟這才看到坐在一旁的江初月。
李遠舟神情瞬間收斂,委屈憨厚的面容消失,立刻變回一個勇猛沉穩、英俊冷靜的將軍模樣。
他朝江初月抱拳,行了個冷冰冰的軍禮,嗓音低沉:“見過攝政王妃。”
抬眼時,李遠舟黑眸暗藏北境風雪,凌厲異常,哪還有半分方才的憨態委屈。
江初月驚訝於他的變化。
在趙清歡面前,李遠舟是隻憨憨的委屈大狗。
在江初月面前,李遠舟變回勇猛英武的大將。
男人變臉的速度可真快。
江初月:“...鎮南侯不必客氣。”
此地不宜久留,江初月知道趙清歡平安無事,起身告辭,並婉言拒絕趙清歡留她用晚膳的提議。
李遠舟和趙清歡親自送江初月出門。
馬車行駛很遠,江初月偷偷撩開車簾回望。只見鎮南侯府大門下,威震北境的鎮南侯彎腰湊到趙清歡耳邊,不知說了什麼,惹得趙清歡攥緊拳頭就打。
鎮南侯也不躲,反而笑嘻嘻把臉湊得更近,便於趙清歡揍他。
江初月暗中唏噓,沒想到鎮南侯私底下竟是這副面孔。
回到攝政王府,天色已黑。
簷下宮燈將內屋照得通明,後廚將精緻可口的晚膳端上來,謝臨淵和江初月共用晚膳。
用膳時,江初月腦海裡還想著鎮南侯府的事,吃飯時頻頻走神。
謝臨淵黑眸半眯,問:“在想什麼?”
江初月頭也沒抬:“想鎮南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