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立在廊下,不著痕跡端詳江初月。
江初月那張臉依然嬌豔,滿院芍藥在她面前失了顏色。當了王妃後,江初月的穿著打扮更加亮眼,穿一系珍貴的天水碧紗裙,裙面用羽線鉤織成菡萏花紋,裙面在日光下如湖波漾月。
明明是個相貌極好的女子,皇帝居然看不上,皇后感到匪夷所思。
皇后冷淡道:“平身,陪本宮飲茶。”
宮女將碧螺春茶端上。
一杯春茶送到江初月面前。江初月並未飲茶,皇后送到她面前的食物酒水,她一概不碰。
皇后看到那杯沒動的茶水,鳳眸半眯:“王妃是瞧不上宮裡的春茶?”
江初月從容回答:“臣婦脾胃弱,吃不得外面的食物。王爺吩咐過,讓我進宮後不得隨意吃喝。”
皇后眯眼:“是麼?”
江初月淡定道:“皇后若是不信,便將王爺請入宮裡,一問便知。”
她把謝臨淵搬出來擋刀。
這把刀還挺好用的。
皇后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長道:“王爺倒是疼惜你。”
兩人虛情假意聊著,日頭漸漸偏斜,晌午將至。
皇后指間一轉,指著園子裡盛開的芍藥花:“宮裡的芍藥開得極美,本宮贈攝政王府十盆芍藥。王爺當年極愛芍藥,看到這些花兒,必定喜歡。”
說這話的時候,皇后緊緊盯著江初月的眼睛。
她希望能看到江初月眼裡流露出嫉妒。
畢竟,芍藥是皇后最愛的花,當年的攝政王府種滿了芍藥。
可惜江初月雙眸平靜,無波無瀾。江初月唇角揚起,從容道:“多謝皇后賞賜。”
皇后沉眸。
想了想,皇后又拍拍手。兩位相貌清秀的宮女走到廊下,恭敬地給江初月請安。
皇后道:“攝政王府後宅唯有你一個女主人,無妾室通房,實在空寂。本宮精心調養了兩個姑娘,送與攝政王為妾室。”
不等江初月開口拒絕,皇后繼續道:“世上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身為王妃,自當承擔起為王爺開枝散葉的職責。若是王府後宅唯你一人,外界怕是要說你善妒。”
江初月瞧著那兩個姑娘。
年輕貌美,舉止端莊。
攝政王府有很多空置的空院子,安置兩個妾室也無妨,平日裡多放幾雙眼睛盯著兩個妾室,她們也翻不出浪花。
江初月唇角揚起,坦然接納:“多謝皇后賞賜。”
...
兵部教場,玄武軍和鐵騎操練結束,教場臭汗熏天。
謝臨淵和蕭戟在屋內飲茶聊天。
蕭戟將邊境送來的戰報放到桌上,道:“北越新帝和秦將軍有宿仇,北越軍隊這兩年頻頻犯邊。若是大軍壓境,秦將軍和鎮南侯怕是分身乏術,到時我得親自去邊關作戰。”
謝臨淵道:“靜觀其變。”
兩人聊了一會兒邊關局勢,又聊回朝堂內事。蕭戟道:“聽說今早皇后下旨,讓小月進宮。皇后心腸歹毒,我實在擔心小月。”
謝臨淵放下茶杯:“本王派騎兵在宮門口守著,午時王妃還不出宮,騎兵親自接她出來。”
蕭戟稍微放下心來。
可心裡忽然不是滋味,謝臨淵居然會派他的私人鐵騎護送江初月?認識謝臨淵多年,蕭戟還從未見他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
蕭戟更是暗暗擔憂,小月會不會在謝臨淵蜜糖似的保護下,漸漸地對謝臨淵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