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鬆了下來。
她已經是謝臨淵的妻子,沒必要故作清高拒絕他。
良久,謝臨淵才鬆開她,黑漆漆的目光落到江初月腰下,啞著嗓子問:“那處可消腫了?”
江初月指尖無意識揪住袖口:“...還、還沒。”
謝臨淵壓住眼底翻湧的火,起身,從櫥櫃裡找到一個精緻的白瓷小罐子。罐子只有拳頭大小,散發著清冷的藥香。
謝臨淵道:“幫你敷藥。”
江初月漲紅了臉。
江初月一直覺得,她和謝臨淵不太熟。
可謝臨淵完全不是個矜持的男人,他總是用最自然的語氣,說著讓江初月最臉紅心跳的話。
彷彿給她塗藥,是一件稀疏平常的順手之事。
江初月結結巴巴拒絕:“不、不用,我自己來...”
謝臨淵俊眉微挑,似笑非笑:“那你自己來,本王看著。”
江初月:...
腦海裡浮出那尷尬又曖昧的畫面,江初月恨不得腦袋去撞牆。謝臨淵的臉皮到底有多厚?才能面不紅心不跳說出這種話!
江初月閉了閉眼,鹹魚躺平。
最後,謝臨淵如願以償給她上了藥。
沒有動她,寬大的手臂將江初月攏在懷裡,彷彿擁抱摯愛的珍寶,閤眼睡了過去。
江初月本以為,自己不會適應和人同床而眠。
可這天夜晚她被謝臨淵抱在懷裡,居然睡得很香,甚至沒有做噩夢。她竟在他懷裡尋到久違的安寧。
...
按照慶國的規矩,新婦三日後要回門。
江初月坐上豪華的烏金檀木馬車,帶著丫鬟奴僕,浩浩蕩蕩前往蕭府。蕭府和攝政王府的距離其實很近,轉過幾個街角就到了。
馬車緩緩行駛,十分平穩。
車內,江初月和謝臨淵相對而坐。謝臨淵在東,江初月在西,中間隔了一道矮矮的花梨木案桌。
江初月沉浸在回蕭府的喜悅裡,盼著早點見到祖母。一不留神,身邊的軟榻沉了沉,謝臨淵暗紅蟒袍的廣袖已捱上她裙襬。
謝臨淵堂而皇之坐在她旁邊。
胳膊挨著。
江初月愣了下,看到車廂內的東側有陽光灑進來。她以為謝臨淵不想被日曬,所以才挪到自己身邊。
於是,江初月往旁邊挪了一下。
結果謝臨淵又貼了過來。
江初月沉默片刻,詢問:“王爺想坐我這處?”
謝臨淵:“嗯。”
江初月起身,打算自己坐到東側。謝臨淵穩穩扣著她胳膊,黑眸沉沉:“不必麻煩挪動。”
江初月只能坐回原位:“好。”
五金檀木馬車緩緩行駛,陣仗很大,沿途百姓紛紛避讓。在一處書齋屋簷下,立著被蕭府退婚的孫昭明。
孫昭明怔怔望著攝政王府的馬車,攥緊手裡的書卷。
蕭府和孫家退親,轉頭就把江初月嫁給攝政王,從此以後,江初月就是高不可攀的攝政王妃。
孫昭明心裡又酸又不甘心,腦海裡浮出江初月明豔的臉,他喃喃道:“好個踩地捧高的蕭府,好個清高的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