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解開江初月嫁衣金扣時,指間頓了頓,他啞著嗓子說:“莫怕,本王實在不想等了。”
繡鳳凰的嫁衣外裳滑落。
喜燭燃燒,眼前一切漸漸變得模糊。
掛在床帳的一串喜鈴突然急促搖晃,混著幾不可聞的嗚咽,江初月融入謝臨淵的世界裡。
金絲帳鉤鬆脫,鴛鴦錦上的桂圓花生散了滿地。
紅燭燃燒至天明。
...
夜深露重,月光如水。
蕭府燈火通明,屋簷掛著的紅帳還未撤去。蕭戟輾轉難眠,親自把江初月送到攝政王府成婚,他內心飽受煎熬。
他來到江初月居住十多年的院子。
院子掛滿紅帳,牆上貼著喜氣洋洋的對聯,院子裡的海棠花已經凋謝,屋子裡空蕩蕩,再不見江初月在軒窗梳妝的場面。
“沒關係,再等一兩年,她會回來的。”蕭戟閉了閉眼,努力安慰自己。
他相信謝臨淵。
謝臨淵不近女色,生性涼薄。
大婚之夜,只要江初月不願意,謝臨淵絕不會強迫她。
江初月一定會完好無損地回來。
蕭戟折身離開小院,返回姜氏的臥房裡。
.....
翌日,攝政王府。
江初月一覺睡到天亮,才疲憊不堪地睜開眼。意識剛回籠,渾身的痠痛也接踵而至。
江初月想要起身,卻發現力氣弱得可憐,她竟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謝臨淵不愧是常年習武的人物,力氣大得很,又不知收斂。
江初月心裡憤懣,想到昨晚的場面,嘀咕:“什麼最後一次...騙子。”
昨晚江初月幾乎是暈死了過去。
後來意識模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謝臨淵大發慈悲地才放過她。
口乾得很,江初月啞著嗓子呼喚:“寶珠,倒水...”
紅色床帳掀開,謝臨淵那張冷峻的臉出現。他手執一杯水,執盞的指節分明,水杯裡的水不見晃動。
江初月沒料到謝臨淵居然一直在床帳外,她忙撐著坐起來想要接過水杯。動作太急,扯到身上的痛處。
她發出“嘶”的輕叫。
謝臨淵將水杯遞到她唇邊:“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