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罵完,心裡十分暢快,扭頭大搖大擺離去。
孫昭明面如菜色。
身邊的孫母一臉惱怒,她拽著孫昭明的胳膊:“你糊塗,怎能送《女誡》給蕭府千金?”
孫昭明也後悔:“母親,江小姐完美無瑕,我怕自己控不住她。先讓她學學規矩,將來嫁給我,她才不會壓我一頭。”
孫母簡直要被兒子給氣笑了:“將軍府本就壓我孫家一頭!”
孫昭明望著蕭府巍峨雄偉的大門,悔不當初。
孫昭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哀求孫母:“母親,我發誓一定會好好對江小姐。您再和蕭老夫人談談,婚約照舊,可好?”
孫母失望地閉了閉眼:“你死了這條心。蕭老夫人當初選咱們孫家,就是覺得孫家人員簡單,你老實本分——可你實在荒唐,白白糟蹋送上門的婚事。”
孫昭明雙膝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知道,蕭府和孫家的婚事徹底無望。
孫昭明回想這段日子的種種往事,只覺得自己彷彿做了一個黃粱美夢。夢醒了,他還是那個出身貧寒的書生。
“行了,回家。”孫母知道婚事無望,還得罪了將軍府,心裡萬般無奈。
孫昭明如被抽去脊樑的喪家之犬,失魂落魄離去。
巷子暗處,一輛烏金檀木馬車安靜蟄伏,厚重車簾紋絲不動。
“王爺,”暗衛單膝跪地稟報,“王爺,孫家和蕭府的婚事已作廢。”
馬車內,謝臨淵把玩著墨玉扳指。他唇角微勾,眼底卻無半分笑意:“倒是不用本王出手。”
孫家已自毀前程。
“回府。”
烏金檀木馬車悄然離去,彷彿從未出現過。
...
孫家母子已經被送走,蕭老夫人板著臉,將江初月帶回壽安堂。
蕭老夫人恨鐵不成鋼,拉著江初月訓斥:“你怎麼不同我說,那孫昭明竟是這種狂妄自大之輩?”
江初月垂下眼睫,心裡泛酸:“祖母,這門親事是您選的...孫女稍微受些委屈也無妨。”
蕭老夫人摁住眉心,感慨道:“原想著出身寒微的男子,不會有心高氣傲的臭德行。誰知世間男子傲慢狂傲,並不會因為出身高低改變。”
看到江初月被孫昭明逼著讀《女誡》,蕭老夫人心如刀割。
她捧在手心裡嬌養的孫女,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蕭老夫人輕輕拉著江初月的手,一本正經道:“你是將軍府的千金小姐,就是低嫁,吃穿用度也得是最好的。好孩子,祖母再給你挑個良人。”
江初月心臟泛著暖,她依偎在蕭老夫人懷裡:“祖母,婚事自有天定,說不定月老早就替我牽了紅線,今年我就能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