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身體疲憊的像是剛剛經過了一場驚險交加的戰爭一般,她累的連呼吸一下都沒有力氣,身畔緊緊握著她手的男人,卻立刻警覺的驚醒了過來。
像是不確定究竟是自己在做夢還是她真的清醒了過來,他怔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微微起身,聲音嘶啞:“你……醒了?”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英俊的臉龐明顯的消瘦了不少,下巴上也有新生的鬍渣,一雙好看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擔心她……
可是,為什麼?
如果說以前他對她的演技是有所圖謀,為了讓白家家破人亡,那麼他成功了,可是現在呢?現在……為什麼還要這麼努力的演戲,好讓她覺得他其實是喜歡自己的呢?
小野|種,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鐘,看到你的每一秒鐘,都讓我覺得噁心無比!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滿眼的憎惡與恨意隔著飄飄揚揚的鵝『毛』大雪映入她眼簾,針一樣一根根扎進她體內,肆虐橫攪,五臟六腑頃刻間變得血肉模糊……
那不是普通的厭惡,那是刻骨的恨,才會衍生出來的厭惡……
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白家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她媽媽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才會讓他恨到那種地步呢?
她怔怔看著他,清澈見底的瞳眸中,有絕望與疼痛在緩緩流淌,蘇少謙凝眉,艱澀的吞嚥了下,才勉強對她擠出一絲笑來:“白溪,我們明天……去辦結婚證好不好?”
白溪抬手,指尖點上他緊皺的眉心,一點點撫平。
男人佈滿血絲的雙眸,瞬間被一層氤氳霧氣籠罩住,抬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白溪,我們明天去領證好不好?!”
他又問了一遍,語調卻不再似剛剛的輕緩溫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迫切與慌『亂』。
白溪看著他,沉默。
他是個報復欲很強烈的男人,別人在他身上割出一條血痕來,那麼他就一定要割下那個人的一隻胳膊來補償自己,她有時候想想,會覺得他其實很可怕,可有的時候又想想,她有什麼好怕的呢?畢竟他是喜歡她的,他的報復欲,永遠都不會有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
可她錯了,錯的徹底。
那段被她拋棄的記憶力,他的報復欲在她身上體現了個淋漓盡致,一個帝國集團的破滅,一個家庭的支離破碎,他看著她昏死在自己腳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一別八年,他見她生活的似乎還不錯,於是又起了想要折磨她的心思,他繼續著他『逼』真的演技,繼續將她耍的團團轉……
一個曾經連跟她說幾句話都覺得噁心無比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真的愛上自己呢?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猜測他究竟在想什麼了……
女人眼中的溫度一點點冷下去,蘇少謙高懸的一顆心也漸漸的墜了下去……
“你……都記起來了,對不對?”他開口,嘶啞的嗓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絕望。
高燒三天三夜,幾乎耗光了她全部的力氣,只是一個簡簡單單起身的動作,就讓她氣喘吁吁,白溪靠在床邊,歪頭看著窗外安靜的夜『色』:“可不可以告訴我,究竟為什麼那麼恨我們?”
回答她的,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作者題外話】:額可憐的小白,額可憐的謙哥,額可憐的笑笑……此處應響起無數哽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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