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陰鷙冰寒到了極點的兩個字,在壓抑迫人的低氣壓中散發著駭人的殺氣:“這是我的私事,我想怎麼解決是我的事情!”
蘇少謙語調緩慢而森冷的說完,甩開他的手,粗暴的拽住剛剛緩過一點氣兒來的白傾城的頭髮,一路拖著她像洗手間的單間裡走,白傾城整個身子都匍匐到了地上,又痛又怕,一路尖叫著,雙手拼命的在半空中『亂』抓著,慌『亂』中,居然抓住了白溪的腿。
“白溪,白溪你救救我,我……我是你妹妹啊,白溪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啊——”
死死抱緊她小腿的雙手因為頭皮上驟然傳來的一陣刺痛而鬆開,頭髮像是要被生生撕下來似的,她痛苦的尖叫著,一路被撒旦附身的恐怖男人拖進了廁所裡,淒厲的聲音鑽入耳膜,白溪猛地閉了眼,被撕爛的衣衫,男人一口咬在她肩膀處的疼痛,小腹處被壓迫後傳來的陣陣劇痛,溫熱的血水順著雙腿汩汩流出的感覺瘋狂的瀰漫在腦海中,喉嚨緊緻的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一般,她急促的喘息著,痛苦的難以呼吸。
就讓她也嘗一嘗那種滋味吧……
她現在所承受的疼痛,連那晚她所承受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白溪!!”
莫霖拉著木吶吶的她衝過去,語調急促的開口:“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說,你先阻止少謙,他要是真把她弄死了,這麼多人看著,他不好脫身!你也不希望他出事吧?……白溪!!”
他猛地開啟廁所的門,發現男人正按著白傾城的頭,粗暴的將她的臉壓到了馬桶裡,女人雙腿瘋狂的踢踹著,嗚嗚的哭著,整張臉都埋入了馬桶中殘餘的水裡,她痛苦的掙扎著,嗆咳著,求饒著。
白溪僵硬的站在那裡,雙眼因為憤怒與疼痛而佈滿血絲,乾裂的唇瓣動了動,卻怎麼都說不出阻止的話來。
那晚的她承受的痛苦,要比這個強烈一百倍一千倍,她的孩子沒了,那個時候,沒有人來救她的孩子,這個時候,她為什麼要來救她?
就讓她死吧,去陪她那個只有兩個月,還未成形的孩子……
“白溪!!”
莫霖凝眉,按在她肩頭的手用力收攏:“白溪,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白溪!!”
白溪凝眉,微長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微微的刺痛稍稍拉回了一絲理智,她艱澀的吞嚥了下,走進去,抬手附上了男人死死扣在女人後腦勺處的手。
“算了……”
她開口,哽咽著,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蘇少謙,算了……”
男人微微抬了頭,一雙猩紅的眸子裡的駭人殺意還未褪去,不敢置信的看她:“你……說什麼?”
他稍稍分神,白傾城就從他手心裡掙扎了出來,頂著滿臉的水漬,哭叫著向外爬,卻因為力氣全失,爬幾下就要摔倒好幾次,狼狽的像只被打斷了腿的流浪狗一般……
白溪抬手按住了蘇少謙還想要去抓她的手。
“為她揹負上殺人的罪名,不值得……”
她不斷的深吸著氣,喃喃重複:“不值得……不值得……”
男人氣息比她還要粗重幾分,一張英俊的臉龐因為強行隱忍的憤怒而微微扭曲,瞪著掙扎著跑出去的女人的身影,咬牙切齒。
白溪渾身沒了一絲力氣,索『性』直接坐到了地上,把頭埋進臂彎裡,無聲的啜泣。
一雙有力的手臂將蜷縮成一團的她抱進了懷裡,收緊雙臂,將她圈禁。
明明她自己就在發抖,可她覺得,抱著她的男人,抖的比她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