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山前必有路,彆著急,又不是明天就得面臨停產。”葉濤微微一笑。
“你呀,這走一步看一步可不行,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想,下一步得開發個啥產品,手裡沒糧,心裡老發慌可不行。”燕舞梅提醒他道。
“明白。”葉濤岔開話題道:“小寶醒了沒?”
“哦,光顧著給你說公司的事兒了,小寶已經醒了,有多半月了……”燕舞梅猶豫了一下,才告訴他道:“但他現在得一直躺在床上,醫生說他……他恐怕終生難站起來了……”她也知道王小寶跟他的關係,說話時,為王小寶現在的困境而同情不已。
葉濤心裡一沉,小寶殘廢,都是為了救自己呀,要不是他及時把他撞開,恐怕就輪到他被那輛渣土車撞上了。
“我得去醫院看看小寶。”他頓時沒心思繼續扎馬步了。
“你去吧,我跟爸說一聲就行。”燕舞梅理解他的心情,把他送出門外。
葉濤拎著好幾個購物袋,趕到了醫院,找到王小寶所住的病房,正好看到武英俯身在喂小寶西米粥。小寶的眼睛一看見他那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便高興的咧嘴笑了起來:“濤子,你可回來了,怎麼樣,在烏克蘭有沒有泡到一個大洋馬呀?”
“小寶……”葉濤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他的病床前,把購物袋放下,緊緊抓住王小寶伸出了的一隻手,“你終於醒了過來,這太好了,簡直太好了……”說著說著,他喜極而泣。
出國前,他經常來探望小寶,可小寶始終意識不醒,無論他怎麼呼喚,都沒有任何回應,今天竟然能看到他,並說話,讓他激動的難以自抑。
而激動之餘,看到王小寶跟癱了似的,躺在病床上,他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恨不得把藍老大從地下揪出來,再槍斃一回。
“濤子,我能醒來,是好事,哭什麼?”王小寶的胖臉,已經削瘦下來,他示意武英把病床搖起來,用雙手跟葉濤緊緊握在一起:“我只是腰部以下,沒了知覺,上半身已經能活動了,你看看我的手勁兒……”
他嘗試著用力握葉濤的雙手,葉濤能感覺到他握的力度,不過比起以前,小的多了,可能是剛醒來沒多久,還很虛弱,得進一步鍛鍊恢復。
他記得小寶被撞時,腰部被撞的最為厲害,一條大腿當場都撞斷裂了,那血灑空中的淒涼一幕,如在眼前,似針一般扎他的心。
“當時我看見那輛渣土車,向你撞來,而你沒有注意到,就趕緊朝你撲過去,唉,主要我太胖了,其實我整個人大部分都跟著你躲過去了,唯獨我的胖屁股礙事,被車撞上了。人吃太胖就這點不好,以後你可記得少吃點啊。”王小寶見他淚流滿臉,忍不住把當時的遭遇,當笑話說,想緩和一下他的悲傷。
事實上,王小寶被那輛渣土車撞上,沒有當場死去,主要也是這個原因,他的上半身跟著葉濤撲出去了,但腰腿被撞上了。
所以,現在他恢復意識之後,上本身活動自如,而下半身,徹底殘了。
“小寶!”葉濤緊緊握著好友的手,他都這樣了,還想勸自己,這份深厚的友情,讓他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我再住一段時間,便可以出院了。別哭,以後我們還是兄弟,還能在一起喝酒吃肉聊天嘛。”小寶伸手,替他擦淚。
“嗯,我們永遠是兄弟。”葉濤哭著抱住了小寶:“等你出院,我會給你買最好的輪椅,我還聽說,國外有一種醫用外骨骼,可以幫助坐輪椅的人,獲得站起來行走的能力,等我打聽確實之後,一定給你買一套外骨骼。”
“好!”王小寶咧嘴笑道,兄弟倆緊緊擁抱在一起,武英的眼裡,也滿是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