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顧承繼出門,但見二樓雅室,陸雪微和嚴津相談甚歡。
他走到門口,正聽嚴津問了一句:“陸姑娘這般才情姿容,不知可有心上人否?亦或是,在下可否能入陸姑娘的眼?”
顧承繼停下腳步,抬頭朝用銀匙添香的人看去。
今天她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衫裙,與窗外那碧藍的湖水相得益彰,而眉目清麗,笑意淺薄,彷彿墨畫中的美人,沁著書墨的香氣一般。
“奴家沒有心上人。”
“哦?”嚴津眼睛一亮。
“不過奴家已經嫁過人了。”
嚴津一愣,“陸姑娘是說你……已為人婦?”
顧承繼心中微動,尚記得那晚紅燭,她巧笑盼兮。
陸雪微抬頭,“寡婦。”
“啊?”
“奴家的夫君已經死了。”
嚴津沒成想問出這麼一句,一時倒不知該說什麼了。
陸雪微美眸輕轉,看向站在門口的顧承繼,痴怨道:“他棄我不顧,顛沛至此,風雨飄搖。”
“陰陽相隔,最是無奈,陸姑娘當釋懷。”
陸雪微眸光流轉,靜靜的看著顧承繼。
“殿……公子,您起身了。”嚴津看到顧承繼,忙起身行禮。
顧承繼垂眸,掀開前襟,抬步走近雅室。他自在正坐上坐下,便有人奉茶上前,帶著一股清香。
“公子,喝茶。”陸雪微柔聲道。
顧承繼接住那杯茶,輕啜了一口,“這萬佛山就在城郊,今日我們去山上游玩。”
陸雪微應道:“那奴家這就下去吩咐。”
等陸雪微離開,嚴津在顧承繼身邊坐下,“殿下,昨兒夜裡,我在畫舫轉了一圈,倒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或許線索有誤。”
“再看看吧。”
“好。”
顧承繼轉頭看向窗外,春色尚好,只是天色陰沉,怕是風雨欲來。
畫舫向著城外而去,顧承繼用過早飯後,自二樓下來,來到甲板上。不期然看到陸雪微,她坐在甲板上,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孩子不過一週左右,被她逗得咯咯笑著,小腿踢騰,小手亂抓。
一把抓到陸雪微的頭髮,扯掉了頭上的珠釵,她忙奪下,氣哼哼的用嘴拱小傢伙的臉。
“這珠釵帶尖兒,很危險的。”陸雪微讓小傢伙坐好,再把那珠釵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