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生命的源頭,一切碳基生命生存所必不可少的物質需求。
從細胞的運動開始,水便參與了細胞的構成,是原生質構成的一部分,其承擔了營養的運輸,也承載著細胞代謝廢物的排出承載。
原初的生命誕生於海洋之中,由雷霆與原初之海的孕育之下,在未知的,應當可以稱之為神明的注視之下,在那隨機的搖籃裡產生。
只不過是最初的生物分子構件,存在著吸取轉換周圍分子,原子自我複製的單一功能,而後複製的功能發生了形變構成了更加複雜的生物結構。而在那其中,水依然是充實而毫無怨言的構成了孕育那起始生命的溫床。
可是啊,即便是充盈在了每一個生命的體內,即便是構成了每一個細胞轉換過程之中的介質,水卻沒能夠被生命重視。
因為其是生命的必須,所以只要存在便將其忽視。
哪怕充盈著星球,從雲霧的變化,到雨水冰霜的凝結,哪怕起覆蓋了星球百分之八十的面積,哪怕其在陸地之下依然滲透著,完成了自己的小迴圈,
依然沒有任何生命心存敬畏。
在未知的時候,某個神明垂下了自己的眼眸,賦予了天然的水,意志與知性。
於是————
水成為了個體,也加入了這萬類盡擇的大世!
由此邪惡的的天然水朝著人類發動了反攻!
汙濁的水體從下水道之中湧出,帶著人類排洩的廢物與不可降解的塑膠製品衝擊在了大廈之上,無數的商鋪與混凝土道路被其淹沒,透露著灰黑的顏色。
難以容忍的惡臭隨風飄蕩,朝著四周湧去。
四周的人們為此堵住了口鼻,可在氣味分子的湧動之下,即便是如此也難掩著那可怖的氣息,昏厥與無力相繼發生。
而在那惡臭之中,蒼蠅與細小的飛蟲聞味而來,要在那養分豐富的水體之中產下後代的種子,可在渾濁的水體之中,邪惡的天然水卻依然無法與奇特生命共存。
在飛蟲降落的一瞬間,水體便如同著活過來一般,將其擊落,淹沒在了汙濁的水體之中,並且將其包容,如同千萬年前他們的祖先一般。
可卻再也非是曾經那溫暖的搖籃,而是死亡的束縛。
冰冷而又帶著死亡的氣息。
於是,飛蟲掙扎著,逐漸在水中消亡。
即便是有著善於在水中生長的昆蟲幼體,與那隨同著水體一同共存的細菌與浮游生物,也忽然發現,那任由他們取用的水,不再聽從他們的意志,不再柔軟,反而如同著鋼鐵一般冰冷。
堅硬的水分子以超乎於尋常的氫氧結構存在著,看上去透明晶瑩,一如既往,可卻堅韌非凡,如同鋼鐵,可又在堅硬與柔韌之中轉換著。
再也無法被他們細微的細胞所擾動。
於是,水中的生命被流動的堅硬的水分子磨滅,化作了細碎的生物碎片,細胞的碎屑飄蕩與每一個角落之中,儲存著破碎時的模樣。
而那巨大的,被不斷暴漲的汙水所淹沒了腳底的人類,被前所未有的水生命體所籠罩的貓狗忽然之間,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如同被某種可怖的,無形的怪物束縛,那冰冷的舌頭舔砥著一腳,從那細微的缺口之中,將生命奪走。
可天然水奪走的並非是生命,而是水。
他的同胞,他的軀體,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