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就是我們剛才所說的與狼共舞,但最終還是會被下棋人拔除,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
眉毛一挑,洛嘯天斜瞄著衛凌:“你還能走出第三種命運?”
“為什麼不能?”衛凌冷笑著說道:“只要分寸拿捏得當,棋子也可以反噬下棋人。”
洛嘯天立即衝著衛凌拱了拱手:“願聽高見啊!”
看這老頭沒大沒小的樣子,衛凌啞然失笑。
“棋子在棋盤上才叫棋子,要是棋子跳出了棋盤呢?”
這話一出,洛嘯天臉上的狐疑更勝了幾分。
“我就用我們的實際來做例子吧。”衛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沈家父子掌控大武內閣十五年,朝廷內外,樹大根深,盤根錯節!”
“朝堂上至少有四層官員都是他們一黨,京城以外的各省封疆大吏,至少他們又佔了三成!”
“沒錯!”洛嘯天點了點頭。
“其實衛雄的太子一黨也是如此!”衛凌一字一句地說道:“依仗儲君的地位,即便是和沈家父子比起來,差距也不會很大。”
“有道理!”洛嘯天再次點頭。
衛凌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這棋盤上,有一多半的地盤都被他們給佔據了,我這第三股勢力再去爭奪,不是會遭到他們的兩面夾攻嗎?”
這話一出,洛嘯天頓時眼睛一瞪。
“所以,你要把你這顆棋下到棋盤以外?”
“對!”衛凌一字一句地說道:“棋盤是有邊界的,可是棋盤以外卻是海闊天空!”
洛嘯天緊鎖的眉頭:“你這棋盤以外代表著什麼?”
“你是什麼人啊?”衛凌笑盈盈地盯著洛嘯天。
微微一愣,洛嘯天頓時臉色大變。
“軍方?”
“對!”衛凌笑著說道:“現在大武唯一剩下的一塊淨土,就是軍方!”
“這是他們看上了,卻沒有實力得到的地方!”
“因為軍方太花錢,他們在財力上支撐不了軍方的花銷,就無法籠絡軍方的軍心!”
“相比起來,控制朝堂和地方督撫,花費的成本小,見效更快。”
“在他們看來,只要誰贏了朝堂,誰就具備了大武的合法性!”
“即便是強如軍方,也只能依附在這合法性之下!”
說到這裡,衛凌一臉詭異地盯著洛嘯天。
“但他們忽略了一點,軍方不僅可以依附在這合法性之下,同時在必要的條件下,還可以顛覆這種合法性!”
看著衛凌,洛嘯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孩子關在宗正府的三年,這腦子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呀?
他竟然把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徹。
再加上他天資英斷,錦繡絕倫,簡直像是塑造出了一個妖孽。
“別這麼看著我!”衛凌沒好氣地說道:“我本來想低調,這輩子做個富貴賢人就好,無奈樹欲靜而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