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明白,”盧平的語氣反倒顯得平靜了下來,“如果伏地魔沒有殺死你,我們也會殺死你。再會,彼得。”
“稍等一下。”鄧布利多突然拍了拍手,打斷了小天狼星和盧平的動作,“在你們動手之前,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問一下兩個當事人有什麼想法。”
他看向沙發上已經看懵了的三個小巫師,說道:“哈利,羅恩,你們對這件事怎麼看呢?”
“我能有什麼想法!”羅恩嫌惡地瞪了彼得一眼,然後喉嚨一陣抽動,模湖不清地說道,“就這個醜陋的、噁心的男人,他曾經在我的床上睡覺,我還經常把他抱在懷裡……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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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痛苦地乾嘔起來。
鄧布利多貼心地揮了揮魔杖,把一個垃圾桶推到了羅恩臉前,順便保護了地面的清潔乾淨。
隨後,他又把視線看向羅恩身邊的哈利。
“我……”哈利愣住了。
他感覺現在的場面有些不真實。
他一直以來認為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覺得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的通緝犯,小天狼星·布來克,如今卻成為了一個在阿茲卡班白白待了十幾年的無辜的巫師。
而那隻與羅恩寸步不離,被他視若珍寶的寵物老鼠,卻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醜陋的成年男巫,而且他才是真正背叛了哈利父母的叛徒!
一時之間,這種劇變讓哈利有點摸不著頭腦。
“嗯……那個,布來克先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思考了好一會兒,他看向仍舊憤恨地瞪著彼得的小天狼星,小心翼翼地說道。
“哈利,不要叫我布來克先生,這不是你應該用的稱呼。叫我小天狼星就好了。”小天狼星看向哈利。
在轉過頭那一刻,他眼中的所有瘋癲、憤恨、狂躁全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其中只剩下最深沉的溫和與關愛。
“哈利,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是你的教父。”說出這句話時,小天狼星反倒有點患得患失,聲音放的很輕很輕。
“是的,我知道。海格曾經跟我說過。”哈利露出一絲笑容,小天狼星溫和的眼神讓他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布來……嗯,小天狼星,我想知道你當時為什麼要待在阿茲卡班那麼長的時間呢?”他問道,“你是無辜的,彼得·佩迪魯才是那個叛徒!”
“不,哈利,我一直不認為我是無辜的……等於是我殺了他們。”小天狼星語氣沉重,嘶啞著嗓子說道,“是我說服的莉莉和詹姆,在最後一刻把我換成彼得充當保密人……”
“都怪我,我知道我犯了多大錯誤。當時我以為彼得已經死了,我也沒臉再去面對以前的朋友,於是我想……阿茲卡班也是個不錯的地方,至少足夠適合我去懺悔……”
“不,不是這樣的!”哈利眼眶紅了,大聲說道,“你沒有錯!錯的只是那隻老鼠,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母,不應該由你來贖罪!”
“謝謝你,哈利……”小天狼星聲音有些顫抖,“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不知道你會不會原諒我……真好,得知你沒有怪我,真好。”
“好了,小天狼星,現在沒到感動的時候呢。”盧平拍了拍小天狼星的後背,輕聲說道,“我們還沒有處理掉那隻耗子,他應該為他的背叛付出代價。”
“沒錯,他必須付出代價!”小天狼星擦了擦眼角,轉過身時,他的表情再度變得兇惡瘋癲。
“等一等!”哈利突然大叫道。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向前跑去,擋在彼得身前。
“你們不能殺他,”他說著,神色有些掙扎,但是動作卻十分堅定,“是的,你們不能。”
布來克和盧平兩人都大為震驚,不知道剛剛還對彼得十分痛恨的哈利到底是什麼想法。
“哈利,就是這個歹徒害得你失去雙親啊!”布來克咆孝道,“這個卑躬屈膝的骯髒傢伙對你們一家毫無憐憫。你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了吧,他自己的臭皮囊比你全家的命都重要。”
“我明白,”哈利喘著氣說道,“但我們可以把他交給攝魂怪,他應該被關在阿茲卡班……只是別殺掉他。”
“哈利!”彼得喜不自勝地睜大了眼睛,他剛剛差點對活下去失去希望了,沒想到仇人的孩子竟然饒了他一命,“謝謝你,謝謝你對我開恩……謝謝你……”
“我饒過你的命從來不是為了你!”哈利厭惡地瞥了彼得一眼,唾棄地說道,“我這樣做,是因為我認為我父親不會願意他最好的朋友殺人……特別是殺你這種人!”
“而且如果你就這樣死了,小天狼星的冤屈就很難被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