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特爾這次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似乎沒那麼容易恢復過來。
安德羅斯也去陪著他蹲在了矮牆邊上,一臉同情地看著這位為希臘魔法界心憂到頭禿的希臘魔法部部長。
紐特憐憫地嘆了口氣,隨後把目光轉向了身邊的德古拉。
“德古拉教授,能帶我到那些建築內部看看嗎?”他開口問道,“我隱約從這裡面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現在還不確定是什麼,需要近距離接觸。”
“當然沒問題。”德古拉有些好奇地看了紐特一眼,隨口答應道,“不過這種封閉了上千年的地方,怎麼會有讓你感到熟悉的氣息呢?”
“我也很好奇。”紐特輕聲說道,神色卻顯得有些凝重。
德古拉帶著紐特隨便挑選了一個古希臘風格的神廟走了進去,站在了一片堆砌平整的大理石平面上。
兩人一路經過一座方廳,到達神廟內部的聖堂處,抬頭便可以看到一座高大、鑲金的凋像矗立在聖堂正前方。
德古拉看不出來這是哪一尊神像,只能看出來凋刻家的凋刻水平還挺高的。
“怎麼樣,斯卡曼德先生,有找到讓你感到熟悉的氣息嗎?”德古拉看向紐特問道。
“確實有一種熟悉的氣息,我能感受到它就在這附近。”紐特踱步在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閉眼感受著。
在這座神廟當中,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悄然纏繞向他的身體,似乎要將其侵吞蠶食……
紐特突然睜大眼睛,看向身周附帶著濃濃侵蝕性的黑氣。
“或者說不僅僅在我們附近,而是周圍的每一處,全都是那種熟悉的氣息。”他抬高聲音,對德古拉說道,“我知道了,默默然便是這種氣息!”
“這不是海爾波吸收的攝魂怪的力量嗎?跟默默然有什麼關係?”德古拉蹙起眉頭。
他張開修長的手指,拽住一條黑氣,兩隻手像是翻花繩一樣繞了幾個圈,把身邊層出不窮的黑氣纏繞成一個球,將其揪到眼前仔細打量著。
“這種力量跟默默然很像嗎?”德古拉好奇地問道,“有不短的時間沒見過默默然這種罕見的東西了,我不太確定它的力量形態是什麼樣的。”
紐特沉默了一下,忽然把自己形影不離的老式手提箱放在了地上,按開了兩個按扣。
他剛一開啟箱子的按扣,一隻黃色的小爪子便從箱子裡扒了出來。
“不,泰迪,快點回去。我不是來找你的!”紐特連忙拎著嗅嗅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這裡不確定還有沒有別的危險,你別亂跑!”
德古拉饒有興趣地欣賞著紐特費盡心力把嗅嗅泰迪塞回了箱子裡,然後揮動魔杖,從手提箱裡取出來一個透明的魔力氣泡。
這個透明氣泡中存在著一團黑色流體狀的物質,時不時在空氣中晃動著。
“這是……一個默默然?”德古拉看著透明氣泡包裹著的黑色流體狀物質,驚訝地問道,“你從哪裡保留下來的?我記得當默默然的宿主死亡時,默默然也會隨之消散才對。”
“這應該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紐特眼中浮現出濃濃的追憶之情,輕聲解釋道,“當時我在蘇丹遇見了一個默然者,她很信任我。”
“我還記得我用盡全力把默默然從那個女孩的體內分離出來的時候,她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讓我放手施為的樣子。”
“但我終究還是辜負了她的期望,到最後都沒有救下她……”
“你已經很了不起了,斯卡曼德先生。”德古拉開口勸慰道,“默默然本來就是一種極不穩定、無法控制的黑暗力量,常常發生爆發性攻擊,並隨後消失不見……”
“據我所知,默然者很少會願意相信別人,即便是最親近的親人也是一樣。那位蘇丹小女孩能夠對你產生信任,甚至願意讓你幫助分離她體內的默默然,這本就說明了她對你的態度了。”
“這一切都早已過去了,斯卡曼德先生。”德古拉說道。
“是啊,這些事早已過去了。”紐特輕嘆著搖了搖頭,“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眼前的這件事情。”
他深深地看著德古拉的眼睛,“德古拉教授,透過這個默默然,你能分辨出兩種能量的相似性嗎?”
德古拉輕輕招了招手,紐特身前的透明氣泡便輕飄飄地飛了過來。
然而,當氣泡當中的默默然逐漸靠近德古拉的時候,似乎是感受到德古拉身上有股強大的壓力隱隱傳來,默默然就像是突然受到了觸動,勐地發生了一陣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