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裡德爾冷冷的話語,德古拉微微挑起了眉毛,饒有興趣地問道:“你似乎對你的那個本體很是有些不滿啊,裡德爾先生。”
“的確如此,德古拉先生。”裡德爾看向德古拉,遞過去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外面的那個‘我’不僅沒有履行年輕時曾許下的願望,甚至越來越變得愚蠢了。他徹底淪陷在強大的力量當中了。”
德古拉的表情愈發耐人尋味,嘴角勾起一個誇張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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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想法是什麼呢,裡德爾先生?”他問道。
“德古拉教授!”鄧布利多的聲音突然響徹在整個辦公室當中,打斷了德古拉和裡德爾的對話,“我想我有義務提醒你,不要忘了我們最重要的目的——”
“在銷燬伏地魔的所有魂器之前,伏地魔是無法被真正消滅的!”
鄧布利多將視線看向裡德爾,眼神凌厲,“湯姆,我猜伏地魔一定不只有你這一個魂器吧?”
“原來鄧布利多教授也會有不知道的事情啊。”裡德爾笑著聳了聳肩,“當然,按照我們的想法,單獨一個魂器絕對不能算萬無一失了。”
“至於他究竟做了幾個魂器……甚至連我也不知道。說到底我也只有伏地魔十六歲以前的記憶罷了。”
“我知道了。”鄧布利多輕輕點了點頭,“謝謝你提供的線索,湯姆,我也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沒有被黑魔法扭曲了面容的你。”
隨後,他輕輕提起了魔杖,“但是很抱歉,湯姆,你應該已經能夠猜到了——身為一個魂器,只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個結局……”
一縷赤紅色的火焰從鄧布利多的魔杖尖端噴湧而出,在空氣中劇烈地燃燒著,轉瞬間就膨脹到小半個房間的大小,向著地面上的空白日記本洶湧灼燒地而去。
“鄧布利多標誌性的火風暴嗎?”
感受著瞬間變得灼熱的空氣,裡德爾輕輕閉上了眼睛,任由烈焰穿破他虛幻的軀體,向著日記本的方向靠近。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魔法界最強大的大巫師的手中逃脫,所以並沒有抱任何的僥倖心理。
裡德爾在等待另一個人出手。
‘我所有的暗示都已經給到位了,希望能引起他的興趣吧……’閉著眼睛,他如此想道。
良久,裡德爾都並沒有感受到日記本受到灼燒的疼痛。
於是他睜開了眼睛,看到兩種不同顏色、卻都異常明媚瑰麗的火焰幾乎佔滿了整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的全部空間,分庭抗禮一般互相對峙著,抗衡著。
一邊是比岩漿還要粘稠的赤紅,其中揮發的熱氣彷彿能夠將在場巫師的目光都盡數點燃!
另一邊是比白骨還要冷寂的森白,雖然是火焰的形態,但是裡德爾卻從中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灼熱,反而覺得它有一絲深入骨髓的冰冷!
兩種火焰焦灼地觸碰在一起,互相消融著彼此,互不相讓。
“德古拉教授,你難道真的忘了我們最重要的目的嗎?”鄧布利多的聲音從那片粘稠的赤紅當中傳來,其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嚴肅,“你難道不想為尼可的魔法石的安危、還有他和佩雷納爾的生命盡一份力了嗎?!”
“校長先生,我一直有保護好那個老傢伙的魔法石,從來都沒有忘記。”德古拉澹澹的聲音從森白色的火焰中響起,“但是我以為你早就已經明白了,消滅伏地魔從來都不是我最重要的目的啊……”
一陣安靜過後,赤紅色的火焰突兀地開始了收縮,眨眼間就消散一空。
鄧布利多的身影從中浮現,他手中的魔杖上還依稀能看到一抹紅色的光。
“我一直以為你試圖尋找世間任何有趣的事情,也是基於一條堅固的底線的。”他沉聲說道,“尼可也一直是這樣告訴我的。他對我說,你雖然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卻仍舊有曾經身為一名貴族的堅定原則……”
“德古拉教授,但你今天選擇護著伏地魔的魂器的這種行為,我卻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原則可言!”
“既然看不出,那又何必多言呢?倒不如用個人實力來決定孰是孰非吧!”德古拉邪異地笑著,“我很久以前就想和你打一架了,鄧布利多。就讓我看看,魔法界最偉大的大巫師究竟能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吧!”
德古拉身後的黑紅色斗篷無風自動,一陣又一陣黑暗的氣息毫不保留地湧現在他的身邊,漸漸地,一輪暗月悄然浮現在這間辦公室當中,冰冷而又厚重。
鄧布利多的臉色略微變了變,隨即輕聲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