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奈一直昏睡著,不吃不喝,本來圓嘟嘟的小臉肉眼可見的變清秀,每天吳哲都會摘來新鮮的桃子,榨出汁水,往墨奈的嘴邊點一點。
“師弟,快醒醒吧,你看,今天的太陽特別好,小丫頭會叫哥哥了。”
“墨奈,今天下雨了,沒想到這個時節還會下雨,你看外面的石頭特別滑,小丫頭摔了一跤跟泥猴一樣。”
“阿嬤的寶貝啊,別睡了,阿嬤今天去給你買桂花糕了,你聞聞,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
墨奈在黑漆漆的房子裡,靜靜的坐著,坐著。
“第十天了,你再不起來,老師可生氣了。”
“哥哥~哥哥~”
“哥哥~哥哥~”
“哥哥~哥哥~”
沙啞的聲音“滾!”
“墨奈,你醒了?墨奈醒了!”
眾人跑過來“哪裡醒了?”
幽落解釋道:“剛才小丫頭叫哥哥,我明明聽到墨奈說,說,說滾”
眾人一愣,吳哲看著幽落懷裡的孩子,嘆了一口氣。
眾人靜默。
“第十二天了,阿嬤把之前的桂花糕都吃了,可好吃了,真是像墨奈說的,又香又甜。”曲藝楓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突然感覺到有雙小手輕輕的碰了自己一下。
曲藝楓抬起頭,使勁擦擦眼,越擦越多的淚水讓她怎麼也看不清手邊的東西,哭聲更是不受控制的在洞內響起。
“阿!阿嬤,我回來了,阿嬤不哭。”墨奈想抬起自己的手,可根本控制不住。
“墨奈,墨奈”曲藝楓撲到墨奈身旁,一手繞過墨奈的脖頸,緊緊的抱在懷裡。
“阿嬤,我錯了,我想回家,我不想上學了,我沒上學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是我害了母親是不是?”小小的人,慢慢的說著。
聽到這話,曲藝楓更加心疼,哭哭噎噎的想安慰,可話都說不利索。
吳哲手裡端著桃子,在洞口慢慢的退出去,坐在一側的石頭上。
“母親,我也錯了是不是?我不該鬧著去呈川,不該禍害自己的名聲,不該牽連你們為我收拾殘局。”吳哲抹掉眼角的淚,看著天上豔豔的太陽,仰著頭,似乎可以讓自己暖和一些。
穆老和幽落帶著小丫頭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曲藝楓似乎特別高興的在忙著什麼。
“墨奈醒了?”
“嗯,醒了,我熬一點湯,他剛又睡下了,你們等等。”
“太好了,終於醒了,吳哲呢?”幽落看著四周。
“我也不知道,開始說去給墨奈弄桃子,我就再也沒看見了。”
“老師,您抱一下小丫頭,我去找找吳哲。”把孩子剛放到穆老身上,小丫頭就不幹起來,哭嚎著叫哥哥,幽落無奈,只得繼續抱走。
吳哲坐在桃林前,喝著酒,眼神迷離的看著走向自己的人。
“呵呵,你來了!”看到自己拿命愛著的人,抱著一個小女孩,背後的太陽暖紅紅的,緩緩朝自己走來。
“你又喝酒?回去沒看到你,我就猜你在這裡,這孩子沉了好多,幫我抱一下,我胳膊都酸了。”幽落隨意的坐在地上,把小女孩就往吳哲懷裡放。
吳哲起身“你休息會吧,我去看看墨奈。”
幽落托著的手一怔,腦中閃過什麼又消失了,看著吳哲一手拿著酒壺,不時往嘴裡灌著,寂寥的背影,總感覺哪裡不對。
光似陽、心悲涼、縱使魂歸、怨又何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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