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刑回去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一會。他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給了唐叔他們。
唐叔嘆息一聲,說起來老人的事。
老人原名鄭海山,是大街上的環衛工。
本來老人日子過得不錯,兒子鄭浩初在市裡包工程,兒媳婦在家照顧老人,小孫女乖巧可愛,已然享受起了天倫之樂。
可是兒子包下工程的工地,在幾個月前不知道怎麼滴,已經死了好幾個工人了,到了最後沒有人願意給他幹建築。
工程不能如期交付,鄭浩初賠了一大筆錢給甲方,房子也賣了,車子也賣了,一家人搬進了沒人要的雜物間。
可死亡工人的家屬不願意了,三天兩頭在鄭浩初家門口堵著要錢,可鄭浩初所有的錢已經賠給了甲方,能借的早已經借完了,根本拿不出錢賠給家屬。
鄭浩初沒錢賠給家屬,家屬三天兩頭來要賬,老婆那邊也要跟他離婚,各種壓力加在一起,讓鄭浩初選擇了一了百了。
鄭浩初的妻子也在鄭浩初自殺之後回了省外的老家,到最後只剩下鄭海山與孫女鄭青相依為命。
這還不算完,鄭浩初死後,工人家屬們依然要不到錢,就只好來找鄭海山要錢。
鄭海山是個要面子的人,兒子欠下的債,當老子的給還了起來。
只是早年間老人因為高強度的勞務,已經落下了一身病,因為不能幹重活累活,所以只能掃掃大街慢慢還債。
可掃大街能掙多少錢,還是賠不起給家屬的那些錢。
“這一下雪,猛一降溫,老鄭的日子看起來要難過了。”唐叔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聽完,感性的小白眼中早已噙滿淚花。
“爸,鄭叔現在這麼難了,我們幫幫他吧。”
“我和老鄭認識這麼多年,能幫我也想幫,你們是不知道他的驢脾氣。你幫他,就好像看不起他一樣。我剛開始也幫過,後來也就算了。”唐叔無奈道。
方刑對此點了點頭,想起了剛才老人不願意接受帽子的情景。
“那也不能讓小孩,就這麼過年啊。”小白不願放棄,對著方刑說,“刑哥,我們下午買點東西去看看他們吧。”
方刑點了點頭,之前的事情確實令他不是滋味,要是可以幫上一點,那是再好不過了。
因為一早就備好了年貨,所以唐叔家裡不缺什麼,相反還富裕不少。
方刑見時間不早了,就提上一些東西,帶著小白去往鄭海山的那個角落。
“咚咚咚。”
方刑敲了敲門,裡面穿了一個清脆的嗓音。
“來了來了。”
門開啟了一條縫,縫裡面有這一對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方刑二人,看起來警惕性不低。
透過縫隙還能夠看見裡面的陳設老久,都有些年代感了。在小女孩身後還有隻貓,貓腦袋上還帶著小白的粉色針織帽,它正緊盯著他們。
“你們找誰?”鄭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