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絮又低下了頭,繼續玩他的遊戲了。他玩了一會兒,心裡還是煩躁,他現在就是怎麼都不舒服。就是渾身難受。
就是,想看到鬱格。就是,想見他,想和他說話。即使知道不該這樣,可就是想,他又有什麼辦法?
思絮想著想著,手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盒子了。
他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這樣了。明明遊戲裡的場景,跟鬱格是沒有多大關係的,可他偏偏就是能聯絡到鬱格身上去。
比如他撿了一把刀,就會聯想到鬱格的勾魂戟,然後再進而聯想到鬱格。
開個車,他就能想到鬱格坐在旁邊。
甚至把人家打趴下了,他還能想到鬱格受傷。以至於已經趴下的人,都能反而幹掉他了。
看到遊戲裡的摩天輪,他就更是不用說了,他直接在摩天輪裡坐著被毒死了。
……
思絮盯著那個盒子看了好一會兒,就扭頭,看向了窗外。沒有鬱格在,連打遊戲都打得不舒心了。
他目光觸及窗外的夜色,就看到了樹影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目光一觸到那個身影,那身影就立馬消失了。
可即使那裡的光線很黑,思絮也看清楚了,那個人,是鬱格。鬱格他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思絮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了那顆樹後,可這裡什麼也沒有。在他剛才目光觸及這裡的時候,他就已經清楚的看到這個身影已經消失了。
思絮驚慌失措的四處張望,不停的喊著,“鬱格,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啊……”
可不管他怎麼喊,也沒有人回應他,周圍,都只有樹木。這些樹木,還在微風的撫動下,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音。
思絮嘶聲力竭的喊了一會兒,像是喊累了,癱軟的跌坐在了地上,他低垂著頭,聲音也小了下來,有點哽咽。
“鬱格,你給我出來啊!我不要你還我的酒,就跟我說說話,不可以嗎?你給我出來啊!我不要你還我的酒的,不要怕我,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這時朗石來了,他就站在思絮旁邊,垂頭看著思絮,聲音有些低沉的叫了一聲,“逸哥……”
可思絮還是低垂著頭,在叫鬱格給他出來。
郎石蹲了下來,雙手握住了思絮的肩,搖了搖,“逸哥,你別這樣了,你為了一個心裡沒有你的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子,值得嗎?他看不到的,他不會在意的。”
可思絮就好像沒有聽到郎石的聲音一樣,還在喃喃自語,“給我出來,我不要你還我酒……那是你應得的……我還可以給你更多的……出來好不好……”
他的聲音已經很疲憊了,哽咽著,吚吚嗚嗚的。
“逸哥……”郎石低沉著聲音又叫了一聲。
可思絮就跟著魔了一樣,還是在重複著那幾句話,就只知道叫鬱格出來。
“逸哥!”郎石提高嗓門吼了出來,“你別這樣了,我都說了,不值得。你這是何必?你就算這樣,他也看不到的,也不會在意的。為什麼不讓自己好過一點?心裡有火,就發洩出來,何必要折磨自己?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你對別人不可以?”
思絮還是低著頭,他現在沒有喃喃自語了,可就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呆了。
他也知道的啊!鬱格看不到的,不會在意的。剛才,有可能只是他眼花了而已。可他,就算知道道理又如何,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啊!
心要痛,不是他能控制的。
郎石低著頭,又看了思絮一會兒,又叫到,“逸哥……”
只是他很快又補了個“哥”出來。就變成了“逸哥~哥。”
這時織絮的聲音響起了,“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
織絮話音落下,已經站在思絮背後了,只是她並沒有看思絮,而是看著郎石。
郎石站起了身,望著織絮,微微笑到,“姐姐,你們回來了。”
他叫完,又望著傅長機,依舊是微笑著,叫到,“機哥。”
傅長機的臉黑了一下,沒有說話。
織絮點頭,“嗯!”她應著,就低頭看思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