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身上瘦得就只剩下了一層皮。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嘴唇也是淡得一點顏色都沒有。
他蒼白的扯了一個笑,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輕輕的喚了一聲,“新寧。”
新寧這才收了愣怔的神情,望著傅長機,笑到,“哥哥,你怎麼了?”
傅長機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他應著,就攤開了手,手裡出現了一封信。
傅長機看了手裡的信一眼,才把信遞給新寧,“拜託你把這個交給你姐姐一下。”
新寧低頭愣愣的望了信一眼,才又抬頭望著傅長機,“哥哥,你跟姐姐是出什麼事了嗎?”
傅長機還是扯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沒事,你就把這信給她就可以了。”
新寧也不好再問什麼了,他只點了點頭,應著“好”就伸手接過了信。
傅長機道了聲“謝謝”,沒等新寧有機會再次開口,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他又立在樹林之中,仰著頭,眺望著遠處的院落。
他一直等到夜深了,也沒有等到織絮出來。
夜晚的風有點涼,吹得傅長機低頭咳嗽了幾聲。
他又在這黑漆漆的樹林中立了一會兒,咳嗽了幾聲之後。
他仰頭,看著天空中那輪孤寂的明月,看了半晌,他嘴唇微微動了動,喃喃自語到,“她應該,不會來了吧!”
傅長機說完,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他又盯著那輪明月看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他身影再次出現,是在織絮之前等他的那處小院。那小院,現在已經是雜草叢生的了。一看就是荒廢了好久,無人問津。
他出現在那架鞦韆前面,低垂著頭,望著鞦韆上堆滿的樹葉愣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直接坐下了。那鞦韆,現在都已經長滿了青苔,偶爾還有一絲雜草從鞦韆裡冒了出來。
那堆枯黃的葉子間,也偶爾有著一絲綠色。
他坐下後,就把手攤在了腿上,他的手心,出現了那顆斷了鏈子的雨石。
他定定的望著前方不遠處的樹林,就像當初織絮坐在那裡望著樹林等他時一樣。
只是,她等到了他。他能,等到她嗎?怕是,等不到了吧!
又有誰經歷了這些事,還能原諒的?
傅長機一直在這裡坐到了天明,天明之後,他偶爾望著天空發呆,偶爾,又望著前方的樹林發呆。
烈日當空,鞦韆就在他的臉上落下了斑駁的影子,讓他的臉明暗相間的。
到了傍晚時分,夕陽把傅長機渡上了一層昏黃的光暈,影像就黑了。
影像再亮起來的時候,就是傅長機坐在鞦韆上,他無意間,撇到了遠處的天空,落下了一道道的天雷。
一道道的閃電,自蒼穹劃下。本來是深夜,可是那方的天空,卻被閃電照得如白日一般。
剛開始的時候,傅長機只是眸中無光的盯著遠處落下的閃電。不知,又是什麼人觸發了詛咒。
不過,不管什麼人,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直到閃電持續了一會兒,他才驚覺不對,他低頭看了手裡的雨石一眼,雨時亮起了光芒的同時,他臉上的神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