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喚完，低下了頭，好半晌，他才說到，“都是我的錯。”
織絮沒有說話，依舊只是望著面前的石桌，好像那裡有什麼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離凝抬起頭盯著織絮，他語氣急切，“絮兒，我們回上界好不好？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到你忘卻這些事。”
織絮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離凝眉心緊蹙，語氣焦急，“為什麼？你還要留在這人界做什麼？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從你來人界開始的，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織絮抬起她無神的雙眸，落在離凝臉上，語氣還是那麼淡，“我答應新寧了，要一直留在這裡。他已經老了，我不想食言。”不然，她這一走，真的再回來的時候，新寧就不在了。或許，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她不想在新寧生命的最後，還要食言。雖然她什麼也改變不了，但答應過新寧的，她還是想要做到。
離凝苦笑著搖了搖頭，“絮兒，你都這樣了，怎麼還在為別人著想？你什麼時候能自私一點，為你自己想想？新寧他就是一個人族而已，你答應他的事，做不到又怎麼樣？為什麼非要把自己留在這裡，觸景傷情的？”
離凝說完，低下了頭，語氣更無奈了，“別人怎麼樣，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你就為自己想想，不好嗎？只要自己好過就可以了，為別人想那麼多做什麼？”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離凝說完，停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語氣隱忍又無奈，彷彿自言自語般，“為什麼……要讓人這麼心疼？”
織絮臉上勾起一個蒼白的笑，“我已經……很自私了。”當初她就沒有管離凝，很自私的只為自己考慮了。很自私的選擇了傅長機。
當初她就算知道離凝喜歡她，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蓮火山。最後，離凝說當她是妹妹，她也就把離凝當成了哥哥。
她一直都知道，離凝該有多難過，有多無奈。可她還是選擇了傅長機，因為如果跟傅長機比起來，她更寧願難過的是離凝。
她根本就不在乎離凝的感受。
可到頭來，這卻是一個笑話。她傷害了離凝，最後卻要被傅長機傷。這就是她自私的報應。恐怕是連上蒼，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織絮笑著，繼續說到，“要不了多久了，到時候，我跟你回上界。”
她也真的是不想再留在這個地方了。這個錯誤開始的地方，只要離開了，那麼，錯誤就會結束了吧！
織絮說完，離凝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一些。
織絮看得出來，離凝很高興。她也知道，離凝是為什麼高興。
她說完，頓了一下，就語氣很輕的補了兩個字，“哥哥！”雖然離凝如此高興，她不想打擊他。可她也不想給他無謂的希望，沒有希望，那麼就不會失望了。
希望越大，最終只會失望越大。她現在，根本不可能回應得了離凝什麼。
聽到這聲“哥哥”，離凝的臉色頓時暗淡了。甚至比剛才最痛心疾首的時候，還要暗。
他眸中的亮光，現在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換上的是一抹灰白。
他僵硬著臉，愣愣的望著織絮。就好像這兩個字是多麼深奧的語言，需要他思考很久，才能明白意思一樣。
織絮語氣淡淡的又補了一聲，“哥哥。”
離凝還是愣愣的望著織絮，織絮知道她這聲哥哥，對離凝的打擊有多大。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到，“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喚你做哥哥。”
離凝這才回過神來，他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僵硬著脖子點頭，“是，說好了。”
織絮看著離凝這慘淡的笑容，又開口了，“哥哥，你先回上界吧！等到時候，我會回來的。我現在，只有上界這一個容身之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