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格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話踩到哪裡的雷了。他怎麼就給忘了，眼前的這個，不就是個區區的人類嗎？
“柳家主，你別誤會，我沒小看你的意思。只是我們……”
柳惜諾一臉的無所謂，“那給我看看姚莉莉的記憶，看了我也好回去睡覺了。”
鬱格露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好。既然我表現這麼好，一會兒是不是可以再給我一點酒？”
鬱格說著就看向了落零，他看著落零皺了皺眉頭，然後又看向柳惜諾，用食指指著落零，“我怎麼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啊？”
“怎麼不對勁了？”柳惜諾一邊問，就一邊看向了落零。她以為，鬱格是不想給她看姚莉莉的記憶，所以在耍花樣轉移她的注意力。
可是這一看，柳惜諾也覺得不對勁了。
落零坐在沙發上，身體有些顫抖。他的額頭青筋暴起，一雙眼眸透著嗜血的緋紅，而且他微張的嘴裡，露出了一對尖尖的獠牙。
他的額頭，也已經佈滿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有些汗珠彙集到一起，已經在他的臉上滑落，劃出了一條條的水印。
落零這樣猙獰的面目，柳惜諾並不是沒有見過，只是那是在他有時候需要嚇人的時候，才會露出來。平時從來不會露出這面目。
可是現在落零不光露出了這樣的面目，居然還在顫抖，似乎在強烈的壓制著什麼一樣。
柳惜諾忍不住問到，“落零，你怎麼了？”
落零沒有說話，他緋紅的眸子盯著柳惜諾，微微張了張嘴，露出了一絲舌尖。
柳惜諾望著自己映在落零緋紅眸子中的臉，不禁心裡顫了一下，吼了出來，“落零，你到底怎麼了？”
落零依舊不說話，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捏得很緊，緊得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經鼓了出來，緊的骨節都在咯吱作響。
落零緩緩的低下了頭，不看柳惜諾，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語氣也是十分壓抑，“別管我。”
柳惜諾皺了皺眉頭，“你說什麼？”
落零低著頭，直接不回答了。
柳惜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朝落零伸手，想要抬起落零的腦袋，讓落零看著她。
可她才伸出手，鬱格不緊不慢的聲音就響起了，“看他這樣子，應該是著了段凌風的道了。”
柳惜諾的手就懸在了半空，她扭頭看向了鬱格，雖然她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她還是問到，“你說什麼？”她希望是她聽錯了，或者，鬱格能說出跟她心裡不一樣的說法來。
鬱格不緊不慢的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說，他應該是著了段凌風的道了。”
見柳惜諾愣愣的不動，鬱格補充到，“我先前不是說了嗎？段凌風有可以讓弒靈魔發瘋的藥物。我之前看到了，就是他這樣子。”
鬱格說著看了落零一眼，“只是他能力比較強，現在還能勉強剋制得住。但是他絕不可能一直都剋制得住，總有一天，他會剋制不住的。只要他吸食人類的靈魂，那他就會被獵魔人群起而攻之。”
柳惜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把懸在半空的手朝落零伸去，輕輕的放在了落零的臉頰上，“落零，別怕，會好的。”
落零低著頭，依舊是在極力的剋制著內心的慾望。
柳惜諾放在落零臉頰上的手此刻已經都落零的汗水浸溼了。
柳惜諾起身，從茶几上取了幾張紙巾，坐在了落零身旁，仔細的幫落零擦拭了臉上的汗水。
擦完了汗水，柳惜諾拉過落零握成拳頭放在膝蓋上的右手，她兩隻手握著落零的手。她只希望這樣能讓落零稍微好受一些。
柳惜諾看向了鬱格，“既然你對段凌風這麼清楚，那你就說說，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這我就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