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修瀾說著,還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開啟遞給柳惜諾,“惜諾,你看這個戒指你喜不喜歡?”
落零盯著厲修瀾盒子裡閃閃發光的戒指,眉毛跳動了兩下。
柳惜諾沒有回答厲修瀾的問題,也沒有接厲修瀾遞過來的盒子,而是扭頭看向落零,“把鑰匙給我一下。”
厲修瀾高興得都快跳起來了,雖然柳惜諾沒有接他的盒子,也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不過他強烈的壓制住了內心的喜悅,沒有表現得像他內心那麼誇張。
他把拿著盒子的手縮了回去,把戒指放在了桌上。他看著柳惜諾,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惜諾,你是要給我你別墅的鑰匙嗎?意思是我隨時可以來找你是不是?”
落零把鑰匙拿了出來,遞給柳惜諾,“諾諾,給。”
一直忽視落零的厲修瀾,聽到“諾諾”兩個字,皺了皺眉頭,才把目光移到了落零臉上,“諾諾?諾諾是你能叫的嗎?”
落零沒有要回答厲修瀾的意思。
厲修瀾就又看向了柳惜諾,他現在臉上的喜悅已經消失殆盡了,“惜諾,你家管家這麼無禮,你也不管管。他怎麼能這樣叫你呢?”就算他知道他們是演戲給他看,可他內心還是受不了。難道柳惜諾要給他的驚喜不是求婚?不然也不用再演給他看了。
柳惜諾沒有回答厲修瀾的問題,而是把從落零那裡拿過來的鑰匙,放在厲修瀾面前的餐桌上。
柳惜諾的手還附在鑰匙上。厲修瀾並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不過他現在已經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別墅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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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修瀾看了柳惜諾一眼,“惜諾,這是……”
厲修瀾後面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裡,沒有再說得出來。
因為,柳惜諾的手已經抽了回去,留下的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個四分之一的圓盤。
厲修瀾完全僵住了,此時他的臉部肌肉已經不能受他的控制,他只能感覺到,他臉部的肌肉在顫抖。
柳惜諾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給他看這個東西。
厲修瀾已經大概能猜到,柳惜諾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不過,他還是抱有那麼一絲的僥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柳惜諾冷冷的看著厲修瀾,“這是什麼,你不認識?”
厲修瀾好不容易,才控制了已經僵硬的面部扯出了一個他自己都覺得不自然的笑容,“惜諾,我當然認識啊!我們四大家族,各有一把的鑰匙。”
厲修瀾儘量的使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常,可是他自己都能感覺得到,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內心在恐懼。
他在害怕,不管面對怎樣的場景,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哪怕是之前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就算是之前,他為了克服怕蛇的心理障礙,他也沒覺得有現在這麼恐懼。
他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不受控制的害怕。他只覺得他現在很冷,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侵襲著他,冰凍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明明沒到冬天,卻比冬天還冷。
柳惜諾點了下頭,“是啊!我們四大家族,各有一把的鑰匙。可是,總有些人,不滿足只有一把,總想得到別人的呢!”
柳惜諾說著,眼露寒光的盯著厲修瀾,“你說是不是啊?厲修瀾!”後面的“厲修瀾”三個字,柳惜諾說得一字一頓。
每一頓,似乎都往厲修瀾的心裡插了一刀。
厲修瀾感覺他現在呼吸都快有些困難了,他伸手捂住了胸口,低著頭,“惜諾,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哪怕是到了現在,他都還想逃跑,可明明已經無路可逃了。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厲修瀾說著,抬起頭看著柳惜諾,祈求到,“可以嗎?”
柳惜諾冷冷的笑了一聲,“厲修瀾,你這是……又……要發病了?”
厲修瀾看著柳惜諾這神情,又聽著柳惜諾故意加重語氣的那個“又”字,不由得後背發涼。
他感覺他現在似乎落入了冬日結冰的水裡,無比寒冷。
厲修瀾低下了頭,沒敢再看柳惜諾的眼睛,這眼神讓他太懼怕了。
厲修瀾露出了一抹苦笑,無奈又悲涼。原來,他竟然已經害怕到了這種程度了。他早該知道的,這樣的一天遲早會來的,可他竟還在自欺欺人。
柳惜諾繼續笑到,“沒關係,厲修瀾,你要是發病了,落零可以幫你治,你不用害怕你承受不住。”
厲修瀾低著頭,依舊捂著發悶的胸口,沒有說話。
柳惜諾瞥了一眼厲修瀾面前的鑰匙,“厲修瀾,你不是想要鑰匙嗎?殺我全家都想要的鑰匙,現在就在你面前,你還低著頭幹什麼?拿啊!”
厲修瀾雙手抱著頭,一邊搖頭,一邊用有些哭腔的聲音喊著,“惜諾,你別說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柳惜諾十分嘲諷的笑了一聲,“怎麼,敢做不敢當?當初你殺我全家的時候,高高在上的坐在我面前,像看蛆蟲一樣的看著我。當時那麼冷靜,像神一樣。怎麼?現在光是提一提,你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