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冷哼了一聲,“反正,你想退押金,就要把這牆給我恢復原樣。”
姚茉茉做出有些委屈的模樣,“阿姨,這紙貼得好好的,我也撕不下來,怎麼給您恢復原樣啊?”
房東斜撇了姚茉茉一眼,“恢復不了,那你就別想退押金了。”她說著走到了門邊,拉開了門,看到門背後也貼了一張白色的紙,“你看你,把這些給我貼得亂七八糟的,還想退押金?”
“阿姨,這個不貼,真的沒法住,別人從門縫裡直接就可以看到這裡面了。”
房東十分嫌棄的撇了姚茉茉一眼,“別人有什麼好看的?”
這時站在門外的鄒雨傑問姚茉茉,“怎麼了?”
姚茉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事。”
姚茉茉雖說沒事,但她剛才和房東的話,鄒雨傑是聽見了的。
房東走到鄒雨傑跟前,“她想退押金,可是又不把房子給恢復原樣。”
鄒雨傑問了句,“押金是多少?”
房東用手比了個八的模樣,“八百。”
鄒雨傑有些汗顏,“不就八百塊錢嗎?不用退了。”
房東笑呵呵的,“好。”她又看著姚茉茉,“那把鑰匙給我吧!你男朋友都說不用退了。”
姚茉茉十分無奈,她抬起頭撇了一眼鄒雨傑,“他不是我男朋友。”
房東又說話了,“不管是不是你男朋友,反正這押金是不會退給你的。”
既然鄒雨傑都開口叫房東不退了,她也不好再霸著鑰匙不給了。而且,不管鄒雨傑發不發話,房東都不可能完完整整的退她八百塊押金的。她這樣軟磨硬泡,不過就是想房東多少退一些。
可是鄒雨傑現在直接說不退了,那房東肯定就不可能再吐出一分了。她的鑰匙給不給,其實都沒有多大影響,房東到時候直接換把鎖就是了。
她看退錢是無望了,就十分無奈的把鑰匙給了房東,然後不情不願的端著她的盆離開了。
鄒雨傑也跟在她身後離開了,姚茉茉走得很快,他追了上去,“沒事,不就八百塊錢嗎?我給你。”
姚茉茉停下了腳步,鄒雨傑很高興的追了上去,他以為姚茉茉是因為他要給她錢而高興。
姚茉茉抬起頭看著鄒雨傑,臉上沒有一絲愉快的神情,“鄒先生,我知道您很有錢,但是我的事,能請您別插手嗎?”
鄒雨傑一頭霧水,“不就是八百塊錢嗎?我給你不是一樣的嗎?最終的結果不是沒變嗎?你何必要委曲求全的去跟那房東要?”
姚茉茉更加不悅了,“是,對於您來說,八百塊錢不算什麼。可能您隨手一扔的都不止八百,可是我不要您施捨我。房東的那八百是她理應退給我的,是我應得的。您無緣無故的給我,那叫施捨,我不需要您可憐我。”
鄒雨傑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說到,“我不是可憐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因為幾百塊錢而委曲求全。”他只是不忍心看她因為幾百塊錢而放低姿態。
姚茉茉盯著他,“是啊!我為了幾百塊錢委曲求全,而您,隨隨便便就可以給我。您不用再給我展示您有錢了,我很清楚的知道,在今天您要我賠您衣服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他不用再提醒她,她有多卑微,她很清楚的知道。
鄒雨傑愣在原地,“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怎麼就不能看成他是好心的呢?
姚茉茉捕捉到了鄒雨傑落寞的神情,她低下了頭,“對不起,鄒先生,我太激動了。”說完她就端著她的盆往前走去。
她剛才確實是太激動了,她討厭被人瞧不起的感覺。在她的母親離世,她們兩姐妹被親戚當成皮球一樣踢過去踢過來的時候,她就深深的體會到了被人嫌棄的感覺。她就暗暗的發誓,她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可是,她還沒有上完高中就離開了學校,賺錢供姚莉莉上學。儘管日子艱辛,她卻是靠她的勞動養活了她們。她打算先讓姚莉莉上完學,她最後也可以參加個成人高考,一切總會好起來的。
她一個月做著最辛苦的工作,週末的時候不休息,還要去發發傳單。甚至,住著最差的房子。她不做飯,平時的工作她都有工作餐吃,實在沒有飯,她也是一桶泡麵就解決了。
可是,儘管如此,她都不曾看輕她自己。她靠著她的雙手,不偷不搶,勤勤懇懇的活著。而不是靠別人的施捨活著,可是,鄒雨傑的到來,讓她再一次體會到了被嫌棄的感覺。她的那些親戚的憎惡的眼神,又一次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她一下子就沒有控制住自己,將心裡的不滿都對他說了出來。她甚至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她如此艱辛的才能活下去。而他,卻是揮金如土。
姚茉茉走了幾步,鄒雨傑也默默的跟在後面走了。他們上了車,鄒雨傑就提著個水壺。他都不敢隨便的把水壺扔在座位下邊了,深怕姚茉茉會再因為他的舉動而覺得他是瞧不起她。於是,他只好戰戰兢兢的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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