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了利豐縣,我就對大力和李小虎說:“我們去買臘肉吃。買虎莊臘肉,也買別的牌子的臘肉,我們給這些臘肉分個好壞。”
大力和李小虎卻都說不想吃臘肉。
我就用“到了利豐縣豈能不吃一吃臘肉”之類的話來刺激他們。
大力卻說:“利豐縣的臘肉只是味道特別而已,但這特別的味道在我品來,並不屬於好吃的味道。利豐臘肉,吃過就好,記住了味道,就不必再吃。”
李小虎也是說:“在利豐吃臘肉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悅的事情。吃飯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到了利豐縣,吃就成了一件極麻煩的事情,成了一件有象徵意義的事情。”
大力和李小虎會如此掃興,是我沒有想到的。
我更沒有想到的是,大力和李小虎竟然用這麼直接了當,粗鄙簡陋的謊話來敷衍我。
大力不久之前還對我說過,對他來說,天底下最難得的味道,就是特別的味道,只要能有美食家的心態,就能從所有特別的味道中品嚐出美味。
大力的這句話讓我印象深刻,在聽了大力的這句話之後,我才覺得從兩羅國傳過來的咖啡算是一種美味的飲品。
我向大力重複了他不久之前的言論之後,大力先是顯露出了明顯的驚異,然後又解釋說:“我那時是為了騙你喝咖啡,才說了那樣迷惑人的話。我現在說的話,才是實話。”
大力在做解釋的時候,語氣顯得很輕浮,就好像是在隨意拿言語敷衍我,並且不介意被我發現這敷衍的態度。
大力的態度讓我有些迷惑。
我暫時放過大力,開始針對李小虎。
幾年前的李小虎若是說出“吃飯只用吃飽”之類的話,我還是信的。這幾年裡,李小虎賺了不少錢,也學會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就在不久之前,我喊李小虎去吃烤肉,李小虎拒絕了我的好意。我以為李小虎在拒絕我的時候會說山下地攤的烤肉太髒,而且肉也不夠新鮮,吃多了會壞肚子,誰知道李小虎卻是說烤肉不該在地攤上吃,地攤上的烤肉少了些風味,吃烤肉最好自己動手。
我當時以為只要聽從李小虎的指揮,就可以吃到一頓異常美味的烤肉,就任由李小虎吩咐。
李小虎的這頓烤肉並未多好吃,卻差點把我累死。
這頓烤肉,是從砍樹燒炭開始的,砌烤架,宰殺牛羊,調製醬料都要自己動手。
到了開始烤肉的時候,李小虎還禁止使用明火,讓我用內力催火,若不是我練過冰火門的秘籍,這一頓烤肉肯定能把我累死。
我此時就向李小虎提出他吃烤肉的事情,並指出他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喜歡吃得麻煩的人。
李小虎卻也同大力一樣,對我明目張膽地撒起謊來:“我自從吃了那頓燒烤之後,就再也不喜歡把吃飯搞得那麼複雜了。”
我見大力和李小虎就打算這樣無賴下去,就只好對他們說:“你們要是不說實話,我就硬拽著你們與我一起去買臘肉吃。”
大力和李小虎沒想到我會來硬的,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大力先說了:“我們並非不想吃利豐臘肉,只是不想和你牛大一起吃利豐臘肉。”
我問大力:“你們對我有什麼意見?”
大力說:“我們對你也沒意見,只是對你吃利豐臘肉可能會出現的狀況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