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有這種問題,我是誰也不會問的。”
大力說:“可惜了。有些問題,應該不去問。有些問題,卻是還是問出來的好。”
聽大力這樣一說,我腦門一熱,就把心中對大力的疑問說了出來:“大力,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父親,我們的知府大人,是不是也是守舊黨人。”
大力說:“這當然是明擺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隱瞞過。”
我又問大力:“你是不是也傾向於守舊黨。”
大力說:“當然是這樣。”
我追著問:“你傾向於守舊黨,是不是就是因為你父親是守舊黨人。”
大力說:“這個問題,我卻不好回答你。”
我說:“怎麼不好回答?”
大力說:“家父常批評我是一個有小道,卻沒有大觀的人。家父他們說起變法黨與守舊黨之爭,常常從大觀的方面考慮,說變法與守舊對天下大勢的影響。我與他們不同,我看不到天下大勢,只看到一條條具體的政令從上面傳下來之後,對芸芸眾生的影響。變法黨的想法都是好的,但他們做出的一條條政令施行起來,卻不是那麼美好了。”
李小虎也評價說:“按那些變法黨的想法,重新打造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全新的世界或許會是一個更好的世界,但這個過程,卻能讓我們這個世界變成地獄。”
我好奇地問李小虎:“你怎麼也懂這些?”
李小虎說:“回頭再看,李大龍在飛刀門中,不也就是一個變法黨的形象嗎?天下還能有什麼新鮮事。”
大力問我:“這就是你要問我的問題?你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守舊黨人?”
我說:“當然不止是這些。”
大力說:“你想問的是什麼?”
我說:“劉尚書之死,究竟是不是守舊黨僱傭有價教策劃的?你父親是守舊黨人,你也傾向於守舊黨,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劉尚書之死的真相?”
大力說:“原來你有了這種懷疑,怪不得會有這種奇怪的表現。”
我問大力:“你的答案呢?”
大力說:“我不知道,但根據莫飛說的,劉尚書之死真有可能是有價教策劃的。雖然我們家是守舊黨人,但家父只是一個知府。知府這樣一個官職,在你們看來或許很大,但在朝廷中的那些大人看來,只要不是京城的知府,都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官職。京城中的那些守舊黨大人們,若是真的謀劃了劉尚書之死,我父親這樣一個層次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任何訊息的,我也更不可能知道。”
我又問大力:“那麼你有沒有懷疑過呢?向莫飛說的那樣,懷疑劉夫人為何就有了殺死劉尚書的想法和決心,懷疑劉夫人的手法為何如此拙劣。”
大力說:“當然是有過懷疑,但因為根本就不知道有價教的存在,也就是用另外一套理論解釋了這種懷疑。”
我問大力:“你是怎麼解釋這種懷疑的?”
大力說:“我一直都是以為,劉夫人就是這麼蠢。她因為蠢,才會在心中有了殺死劉尚書的念頭。她因為蠢,才能下定這樣的決心。她更是因為蠢,才弄出了這麼拙劣的事情。”
我問完了,大力也解釋完了。
我再沒想過大力的解釋是真是假,卻也沒再想過這件事情。
我不後悔自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大力說:“我們都是坦蕩蕩的人,問就問了。你把疑問在內心裡憋著,才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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