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飛和吳大夫被帶走關了起來。
監牢中,只剩下莫飛和吳大夫。
莫飛不想說話。
吳大夫也不說話。
兩個人沉默了一整天。
莫飛先開口說話:“吳大夫,你怎麼不說話?”
吳大夫說:“事已至此。”
莫飛說:“小胖子沒那個本事吧。我們三個這一年多朝夕相處,我都沒學會你的本事,那個小胖子也應該學不會。”
吳大夫說:“那又如何呢?”
莫飛說:“我們總不至於就這樣死去。”
吳大夫說:“無論他們使出什麼手段,我都不會答應他們。”
莫飛說:“我也不會。”
吳大夫說:“你為何不答應他們?”
莫飛說:“我和你的理由一樣。”
吳大夫說:“見你平日裡總是想著賺錢,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莫飛說:“你見我平日裡總想著賺錢,可你見我偷過、搶過沒有?”
吳大夫說:“沒錯。你不但沒有偷過、搶過,即使是在我藥鋪裡經手錢財時,也沒貪過一文錢。”
莫飛說:“說實在的,我沒想過你也是這樣的人。”
吳大夫說:“你以為我會答應他們?”
莫飛說:“在此之前,你已經為了自己的醫道學說,放棄了一切。到頭來,你卻為了那些不認識的人,放棄了自己的醫道學說。”
吳大夫說:“我這樣做,你是不是很崇拜我。”
莫飛說:“你這樣做,可真帥,我崇拜死你了。”
吳大夫說:“這就對了。從此之後,我那馬師弟可就徹底不如我了。”
莫飛說:“你還喊他師弟?”
吳大夫說:“當然。”
莫飛說:“你在那個宋副教主面前不是說從此再不認他為師弟嗎?”
吳大夫說:“那當然是表演給宋副教主看的。我能幫我馬師弟的,只有這些了。我不希望,我那馬師弟,因為有我這樣一個師兄,在今後的路上,被人猜忌。”
莫飛說:“可惜了。那馬神醫還非要認你為師兄。”
吳大夫說:“馬神醫那也是在演。如果我認他為師弟,我那馬師弟,一定會演一出與我恩斷義絕的戲。”
莫飛說:“他這樣演,是為了什麼?”
吳大夫說:“當然是為了讓那宋副教主知道他馬神醫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在社會上混,如果別人都以為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那你就會非常好混。小胖子也懂這個道理,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才會裝模作樣地與我們站在一起。”
莫飛說:“這麼說來,小胖子在今後也不會太難為我們。”
吳大夫說:“應該不會。”
莫飛說:“我們還能活著從這裡出去嗎?”
吳大夫說:“死是不太可能會死。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他們總不能就這樣關我們一輩子。我還好,鑑於我平日飲酒過度,生活不規律,可能也就剩下十來年的壽命。你不一樣,你還年輕,看你面相就知道,你最少還能活八九十年。他們總不能一直關你八九十年。八九十年間,天下都要變幾變。他們這個教,不知道還存不存在。你只要還活著,就一定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