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李小虎:“若他當真讓你先和方姑娘結婚呢?”
李小虎說:“我當然不會答應。這對方姑娘不公平。我要先復仇。”
沒在說什麼。
傍晚過去,日落之後,門被敲響,方老闆進來。
方老闆見到我們三個都在,也是吃了一驚,用眼神詢問李小虎。
李小虎說:“無礙。這兩人都是值得信賴的好友。”
方老闆說:“能有兩個這樣的朋友,不錯。我已經收到你父親的信,聽他說你來了梁國。還聽他說,你來梁國是為了向飛刀門復仇。可有此事?”
李小虎說:“沒錯。”
方老闆說:“你父親在信裡讓我勸你回去。你父親並不希望你來為他復仇。”
李小虎什麼都沒說,只是“哼”了一聲。這一聲代表李小虎的輕蔑、不屑、質疑。
方老闆說:“你父親在信裡也說了,你與他誤解和矛盾頗深。他想讓我這個外人能給你解釋一下。”
李小虎說:“你算什麼外人,你與我父親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算不上外人。”
方老闆不生氣,依然平靜地說:“無論你怎麼想你父親,無論你這麼想我,無論你怎麼想我們的關係,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
李小虎說:“你說吧。”
方老闆說:“你父親當真是不希望你去為他復仇。”
李小虎說:“這種好聽的話就不用再給我講了。我父親也一直在說他不想我去復仇。但是他這些年的行為騙不了人的,特別是他對我做的事情,更是讓我只能選擇復仇這一條路。”
萬老闆說:“你父親在信裡說,他很後悔讓你習武。你父親說,你雖在武道上取得了一些成就,算得上是有了一身的武藝,但也沾染上了許多晉國武人的習氣。你受晉國江湖武人風氣的影響,竟然執意要回梁國復仇。這不是你父親讓你習武的初衷。”
李小虎說:“不要和我說什麼初衷。初衷還不都是用嘴說說而已。我早就不信別人只是用嘴說的東西。我只信別人實際做出來的事情。我父親實際做出來的事情就是逼著我去衡山習武。他這就是培養我做復仇的工具。”
方老闆說:“即使你小時候被迫去衡山習武,但也習武這麼多年,習武的好處你也一定都享受到了。”
李小虎說:“什麼習武的好處?”
方老闆說:“看你現在的穿著,看你住的客棧,你現在一定是不缺錢,這不就是習武的好處嗎?你們這一代的年輕人生活在和平盛世之中,小時候不都會被家裡長輩逼著學文或習武嗎?你若有了孩子,你就會明白你也會逼著自己的孩子學文或習武,你就會明白你父親的心意。你不能因你父親逼你習武,就認定你父親培養你做復仇的工具。”
李小虎說:“逼我習武只是他做的所有事情裡的一件。我不想在這裡給你講一遍我的遭遇。我明確地告訴你,雖然父親口頭上說著他不希望我去復仇,可能他這樣說也是真心,但他的所作所為卻將我推上這一條復仇的路上,不能回頭。”
方文立說:“以我對你父親的瞭解,無論他做了什麼,他的本意都不應是逼你走上這條路。誤會既深,我這外人也就不再給你多做無用的解釋。但你父親讓我辦的事情,我不能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