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提議一被透過,衡陽府來的捕快以及南湖城的捕快都爭著要去看守我和李小虎。趙憲也樂得當好人,想去的都讓去,但客棧裡的房間卻沒那麼多。最後只好是衡陽府來的所有捕快每天都在客棧駐守,南湖城的捕快輪番在客棧駐守。
我高估了官差們的節操,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官差住到了客棧裡,更沒想到這些人這麼能吃能喝,更更沒想到的是這些南湖城的官差還打包往外帶,更更更沒想到的是這些衡陽府的官差還叫了老婆孩子過來遊南湖。我的銀子在飛速地流失,我的身價在一天一天地縮水。至於我的心情,從我回到客棧,和李小虎說了兩句話開始,就沒好過。
剛回到客棧李小虎就對我來了一句:“你不是常說自己是高手嗎,怎麼連個捕頭都打不過?”
我說:“誰說我打不過他,我們剛才又沒打完,打下去不一定是誰贏的。”
李小虎說:“你還嘴硬啊,剛才打到最後,明明是你中了一腳,他不想傷你,那一腳才沒用力。”
我說:“那是我故意賣破綻給他,他要是敢一腳踢實了我,我肯定也能一拳打中他。我那一圈,肯定能要他半條命,你信不信。”
李小虎說:“你拳頭是不是這麼硬,我不知道。你嘴很硬,我知道了。”
我被李小虎氣得不輕。氣過之後,卻也是有了些自知之明,我現在這種練武方式是有缺陷的。我只練內力,很少練招式,與人打鬥一拳一腳的出招都是胡亂拼湊的,但仗著比別人快,比別人力氣大,往往也是無往不利。可一旦遇到速度、力氣和我相差無幾的對手,我的缺點就全暴露了,當別人使出精妙招式,我只能狼狽應對。
對於一個月後的過堂,我是不太有信心的。萬一真是證據確鑿,我辯解不清,那就只能跑了,而跑是少不了要大打出手,所以提高武功是當務之急。
這些年苦練內力,現內力增長已經緩慢下來,進入瓶頸期,若沒有什麼奇遇,內力數量的突破只能熬時間了。我現在練武,有兩個方法可以快速提升我的實力。
第一個方法是練那種可以神奇運用內力的秘籍,比如說用內力大幅提升速度的秘籍,用內力生成護體罡氣的秘籍,將內力化為無形劍氣射出的秘籍。不練這種特殊的秘籍,修煉出的內力只能發揮最基礎的作用,比如一般地提升速度和力量,一般地防身護體,一般地有益於健康長壽。這種秘籍不好取得,我衡山派當然也是有的,但想要看到,不僅要在衡山派混到一定職位,還要捐出一大筆銀子來。整個衡山派能免費看到這些秘籍的,只有掌門和副掌門。我算了一下,我要想看到這類的秘籍,最簡單方法是先花一筆銀子在衡山派謀個職位,再花捐一筆銀子換取觀看此類秘籍的資格。但我有些捨不得。那趙憲內力不如我深厚,但速度不比我慢,看來是練過這種用內力大幅提升速度的秘籍,只是不知他是怎麼得來的了。
第二種方法就是練那些武技了,這種武技秘籍自然好取得,我一個衡山精英弟子,衡山派的武技秘籍,基本上是都可以學的。即使是市面上,也能買到一些不錯的武技秘籍。這些武技練好了,也是有莫大的用處的,華山的令狐少俠就是例子。不過令狐少俠天資出眾,我大概是沒這方面的天資。沒有天資,就要靠勤學苦練,雖練不到令狐少俠那種水平,但也會有不錯的收穫。曾聽人說過,練武技就是練套路,套路練到最高層次,就是不需要套路,一招一式隨心而動。
這樣比較起來,我現在更應該選擇練武技,也只有如此,才能在一個月之內大幅提高自己的武功。衡山派的許多武技我都是學過的,為了應對考試,一招一式我也都會背,只是很少去練。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也沒有什麼別的法子了,只好去練。我把自己記得的衡山武技想了一遍,選了一套《衡山銷魂拳》來練。
李小虎也是知道一個月後的過堂可能沒有勝算。在客棧的第四個晚上,他覺得自己已經摸清這些看守的習慣了,就準備逃走了。可他剛跑出客棧還沒五米遠,就被趙憲捉到了。從那之後,李小虎每天都被結結實實地捆在自己的房間裡。我見他的機會也就少了,每次見他也根本來不及商議正事,因為他一見我就開始說“我早跟你說……”之類的話。
到了我回到客棧的第七天。我正在房間裡練拳,聽到外面吵吵嚷嚷,就趕緊出門看熱鬧。
原來是一個書生因為住店的事情和官差們吵了起來。這書生也是迂腐,吵吵嚷嚷地說官差沒權不讓他住店,說自己是天子門生,聖人子弟。這些個官差只是南湖城的官差,沒見過許多世面,被這書生吼的有些怕了。
趙憲走了出來,對那書生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滾。”
那書生竟然還是不懼,上前直言:“你們這些官差,竟然妄言包下客棧辦公,這銀錢是你們自己所處,還是公帑所出?若是自己所出,此客棧一日花銷怕要比過你們小小官差一月俸祿,你們何來如此鉅款,怕是腐敗透頂。若是公帑所出,公帑使用,朝廷自有標準,你們是何級別,竟敢住此等客棧,怕是僭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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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生看似迂腐,但講起話來卻也句句擊中要害,趙憲也不知該如何回他。
我走到近處,對那書生說:“這錢不是他們出的,也不是公帑出的,是我出的。”
那書生問我:“你是什麼身份?”
我說:“我是他們看管的犯人。”
那書生說:“哎呀,這麼說來,你們這些個官差就是收受看管犯人的賄賂了?豈不是罪加一等?”
趙憲說:“你這書生,是要我等如何,你才肯罷休。”
那書生說:“好說,我就是要住店,你讓我住店就行。”
趙憲說:“你住多久?”
那書生說:“要你管?”
趙憲指著我說:“這可是殺人要犯,窮兇極惡之徒,你也不怕?”
那書生說:“有你們這麼多官差看守著,我怕什麼?”
說著,這書生就進了店。
書生進了店,問我:“他們住店的錢都是你出的,那我住店的錢,你出不出?”
我說:“當然出。終於來了個能讓這些官差吃癟的人了,我想請都請不來。”
那書生說:“那好,等會兒,你在再請我吃飯。”
我說:“那是極好。”
趙憲說了:“他是朝廷要犯,你不能和他一起吃飯。”
沒等那書生開口,我就說對趙憲了:“都說吃別人的嘴短,拿別人的手軟,你怎麼還這態度?我花了這麼多銀子,也還沒跟你提過要求,我現在求你同意讓這書生陪我,你總要給個面子吧。”